「都要做?」
「不不不。」陸銘昭連忙擺手,「我不做,他做。」
「想清楚了就進來。一個人進來。」
老和尚轉身往裡走。
門只開了一條縫,段行璵沒有猶豫,往前邁了一步。
「誒。」陸銘昭拉住了他,「你真想清楚了?我回去打聽了,這玩意兒真挺玄乎的,聽說兩人交換了傾心玉之後,若是有一方變心了,可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你……」
「嗯。」段行璵點了點頭,拂開他的手,毫不猶豫地推門,進屋,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屋子不大,但很空,顯得寬敞,和尚直直地走向桌子前,點燃了另一盞油燈。
段行璵才發現他的眼睛有點奇怪,似乎有眼疾。
和尚再三確認,「當真想清楚了?」
「嗯。」
設施很簡陋,段行璵躺在冷硬的木板上,敞開衣裳,眼睛被矇住了。
有什麼冰冷尖銳的物體辭入他的胸膛,他蹙起眉頭,比想像中的要疼。
過程也很煎熬,沒有麻醉,面板被劃破的感覺很清晰,再後來疼得麻了,額頭不住冒冷汗。
手臂緊緊地抓著底下的木板。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胸口被撒下著涼涼的粉末,他終於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大門敞開著,光亮透進來,段行璵有些不適應地眯了眯眼睛,想要伸手擋一下光,卻扯到了傷口。
「嘶--」
「小璵你醒了?」陸銘昭方才在打盹,聽到聲音立馬驚醒,他端起晾著的藥,「快喝點藥。」
段行璵的臉還是白的,嘴唇毫無血色。
「很疼吧?」
段行璵沒有回答,喝完一碗藥,「玉呢?」
「在那呢。」
陸銘昭遞了個匣子給他,匣子裡放著軟墊,鮮紅的玉靜靜地躺著。
段行璵把謝時玦給他的玉也拿了出來。
「誒,這兩塊玉的顏色差不多嘛,你這個也很均勻。」
段行璵這才好受了些,臉上終於有了笑意。
心是不會騙人的,他早該看清自己。
陽光爬滿了半間屋子,老和尚早就不見人影,「什麼時辰了?」
「剛到未時。」
段行璵長眉一斂,竟然躺了這麼久?他胡亂地繫好衣服。
回到京城時天色已經昏暗,他們是兩個人來的,段行璵還不會騎馬,於是陸銘昭駕馬車載他。郊外的路不好走,陸銘昭駕車又不嫻熟,幾番顛簸下來,段行璵感覺五臟六腑都震得難受。
馬車終於停下,謝時玦府上的牌匾上已經換成了「鈺王府」。
段行璵下車的時候踉蹌了兩步,傷口隱隱作痛,他穩了穩身子,不疾不徐地向前。
叩門。
小瑞一見他,臉上即可換上了一副不耐煩的面孔,「你又來做什麼?我說了我們王爺不會見你的。」
段行璵拿出一塊令牌來,是太子給他的。他看著小瑞,抿了抿蒼白的嘴唇,「可以進去了嗎?」
總是要試試的。
見了令牌,小瑞沉默著,慢慢顯露出惱色,他側身讓開一條道,一言不發。
「謝謝。」
陸銘昭跟著進去,就見一個小孩兒飛奔了出來,拉住了段行璵。
小庭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哭著控訴,「段二公子這些日子都去哪了?為什麼都不來看看我們殿下?怎麼能這麼狠心?我們殿下已經病了很久了!」
段行璵的心被揪住了,看向還站在門口的小瑞,淡淡一笑,「前些日子…有事。」
「能帶我去看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