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又馬上恢復了,她平靜地說:“爺,我再為你盛一碗,我喝第一口。”
冰兒愣了一愣,砒霜下肚則無解,這湯裡的濃度,一碗足夠致命,藍秋水到底想做什麼?此時不及細想,眼睛下死地盯著藍秋水的手,只要她敢把湯遞給英祥,自己就當出手,立即解決了這個禍害。
英祥見她鷹隼盯視獵物般的神色,大為厭惡,對藍秋水道:“秋水,你別怕!我在這兒!我定當護你周全!”
冰兒聽得這聲,回眸看著他冷冷笑道:“你護她周全?!你不想想能不能護自己周全?!”
英祥回擊道:“你想怎麼報復我們,隨便吧!今日我與她在一起,你施任何伎倆,也別想把我們分開!”
藍秋水氣定神閒又盛了一碗湯,她冰冷的眸子裡帶著些勝利者的得意,唇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意,當著英祥的面啜飲了一大口湯,用帕子把碗邊擦了擦,柔情萬種地遞過去,輕聲道:“爺,喝湯吧。”英祥被她緊緊偎著,眼睛看著冰兒,說不上是對她病態般的無理取鬧生憐,還是對她心存打擊報復的惡意,扭頭故意在藍秋水額角親吻了一下,接過湯來。
眼前這男人橫眉冷對,對自己說話行事這般無情無義,冰兒想撇開手離去,隨他們要生要死去吧!可想到草原上他們的美好過往,想到肚子裡的兩人的結晶,這腳步無論如何邁不開。冤家已經做了,乾脆做到底吧!她慢慢轉過身,身後門口是已經看傻了的眾人,她冷冷笑道:“今天一幕幕,大家都看到了。”話音未落,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話鋒上,她猛然迴轉身子,一柄解手刀帶著破風聲,從她袖口揮出,饒是英祥眼疾手快用力一拉藍秋水,那麼近的距離,哪裡能趕得及!原本應紮在心口的刀鋒,偏頗了一些,紮在左胸側,藍秋水只聽見耳邊湯碗打碎時的清脆瓷響,又覺得身子透骨一涼,旋即胸口溼漉漉的,英祥驚呼一聲,把她攬在懷裡。
“可惜了。偏了一寸!不過也一樣——”冰兒看著面前兩個人,尤其是藍秋水的眼睛和嘴唇,臉上亦是獰然的笑容,英祥把藍秋水扶坐在椅子上,對門口的人發了瘋一樣大喊:“愣著做什麼!出去找外傷的郎中!”
冰兒笑道:“沒用了。”英祥見眾人木木然不動,似乎沒有聽見自己的命令,氣急攻心,不顧一切扯住擋著自己的冰兒用力往旁邊一搡:“你瘋了!”又對其他人吼道:“去啊!出了人命,我不管是王府的人還是公主府的人,一概為藍姨娘抵償!”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見公主亦沒有明著反對,個個連滾帶爬地往外頭奔。
冰兒被他推得腳底虛浮,後退了好幾步,後腰撞在花梨木的桌角才停住,只覺得腰間一陣劇痛,牽得半身酸楚墜脹。英祥回身用手絹壓著藍秋水的傷口,見血流得止不住,心裡氣恨萬分,別過頭對著冰兒的方向道:“果然是最毒婦人心!你要討厭她,你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離得遠遠的好不好?何苦必要置她於死地?!”他話沒說完,突然聽見藍秋水虛弱而掙扎的聲音:“爺!”
英祥要緊回頭看藍秋水,卻見她臉色慘白髮青,嘴角又緩緩地爬出一道血痕,他也未及細看細想,掏出帕子心疼地為藍秋水擦拭。藍秋水緊緊握著他的手腕,目中瑩瑩有淚,卻是極輕地長嘆一口,臉上竟露出一絲淡笑,笑容之下,又是悽楚,又是不捨,英祥只覺得心口緊揪揪的,恨恨地回頭瞥了冰兒一眼,似乎瞧見冰兒神色間絕望到極處,也未及多想,回頭輕柔地對藍秋水道:“不要怕,沒有傷到心臟,血止住了就好,不會有礙的。”
“英祥!你看她……”
冰兒話才說了一半,被英祥粗暴地打斷:“閉上你的嘴!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冰兒只覺得心如同沉在厚厚泥潭中,連碎裂的痛楚都感受不到,只是悶,悶得透不過氣。她想到當年自己在小樹林裡那樣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