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編了黑亮亮的油松大辮,辮梢掛著金珠綴腳和大紅絲穗,他向冰兒那架兩尺見方的妝奩鏡子中打量了自己一下,稍顯得還有些憔悴,氣色還好,便也往隔壁王府趕去。
到了那兒,正聽見福晉在吩咐事情:“……既然你都想好了,問不問我也都隨你的意。她敬的茶,我可不敢喝,隨便哪間院子住下就是了,我眼不見心不煩。”瞥見兒子來了,依然是氣定神閒的樣子,從容地抬抬下巴示意他起身落座,自己端了茶喝,俄而對坐在上首的冰兒笑道:“原不知秋茶還有這樣醇厚的滋味!”英祥見冰兒笑笑答不出話來,自己便探著身說:“其實經了白露,茶味更平和,且沒有苦澀味,只是世人均道春茶是上品,所以也不大重視秋茶。——當然,好秋茶先也得好品種,宮裡賜下的這茶,都是百年以上的古茶樹,香味不烈卻醇,若用隔年的荷花露水、西洋的透明玻璃杯子泡,茶分五色,看著也宜人呢!”
福晉看了兒子一眼,吩咐小丫頭道:“你們也聽傻了?還不給小爺倒茶?”
英祥謝了母親,瞥眼看看冰兒,冰兒正眼兒也不瞧他,笑臉只對著福晉。福晉見兒子也品了幾口茶,一語雙關道:“春茶秋茶,倒是次要;品茶的人需得有正心。若說我們女人,相夫教子都是本分,不妒忌也是修為;只是男人家行事,更需講個道理,一味地圖著自己快活,不顧及身份臉面,自家不覺得,在外頭豈不就是笑話。”轉臉對一臉不自在的薩郡王笑道:“你別多心,我不是說你。”
這下臉上不自在的就是英祥了。福晉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你阿瑪老驥伏櫪,又要添個新姨娘,我年歲大了,服侍不了,該當有人替我。不過家裡其他幾個側福晉、庶福晉,還有剛正了名分的姨娘、沒正名分的通房丫頭,王爺也要雨露均霑才是呢!——英祥,你院子裡那個,你是準備怎麼處置?”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甜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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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頭:古代婚儀
☆、翻將故劍作平平
英祥的臉頓時紅透了,沒想到母親這麼不給面子地當場拆破,急遽看看母親和妻子,兩個人都是面無表情,也不直視自己。英祥卻不是個薄情寡義的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她是一個孤女,此刻無處可去,兒子不忍心把她趕走。而且……”他又頓了頓,似乎有了回擊某人的力量:“……而且兒子婚後無子,有愧於先人,亦是不孝,所以也想納個小來開枝散葉。”
冰兒的臉瞬間失色,眾人循著她手中茶杯清脆的瓷器相擊聲中望去,明顯可見她的手在顫抖,心裡都不由提了起來,也不知這位額駙爺怎麼會突然這麼不知含蓄,把如此尖銳的想法提了出來。真不知這位壞脾氣的公主會如何處置這情況。
福晉冷眼旁觀,卻見冰兒還是忍了又忍,終於壓抑了她以往的暴躁性子,只是冷冷一笑,語氣中帶著些刺,也帶著些無奈:“恭喜額駙,有了意中之人。”
英祥被她話裡的刺一紮,突然難受起來,之前對慕容業的嫉恨、對冰兒的慪氣,混雜著此刻的後悔和心疼,翻作一股,可是話出口覆水難收,只來得及期期艾艾說了句:“你這話錯了……”便被冰兒打斷:“這話還錯?你是要奉她上座,讓我跪下來敬她茶才算不妒是麼?!”
她“忽”地站起身,突又覺自己失態,又坐了下去,掩飾地捧起茶啜了一口,根本難辨滋味,只是把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