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錦歌見樓墨年眉心一顫,有些不確定的問:
“爹爹可知此人是誰?”
樓墨年垂下眼瞼,為錦歌遞來一杯果茶,這才道:
“尚不得知,已經命人去查。”
錦歌有些失望之色,歪著腦袋不經意道:
“我到覺得此人甚怪,若不是暗中報恩的,便是暗中有所求的,不然哪個敢冒著殺頭的罪名窩藏殺人犯呢?”
樓墨年正為自己斟茶,拿著茶壺的手一頓,幾滴茶水潑在了杯沿外面。
“嗯,小夭如何看待趙祥一事?”樓墨年轉了話題問。
“這個嘛,雖然我不建議他用這種激進的方式解決問題,不過我相信凡事皆有例外的。滅門之恨,不是大度到誰都可以放下的。況且我認為皇子犯法尚需與庶民同罪,何況他只是個隱世在逃的富戶?如果律法有漏洞,那麼便需要趙祥這樣的英雄懲惡揚善,為自己為死去的家人討一個公道!”
樓墨年難得見錦歌如此正色,心中一凜,果然如陳福所說,小夭,不再只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了。
與錦歌又談了些瑣碎的事情,樓墨年便打發錦歌回屋歇下。錦歌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今日果然有些累了。想到屋外香棗還不知趙黑子近況,定是要著急的,忙起身告辭。
錦歌一走,書房內的燭光倏地一暗。一人不知從屋內何處悄然行至樓墨年身後立住,躬身一禮。
“玄月,你看她,是不是出色的像個大人了?這來的……是不是太快了?”
屋內響起樓墨年寂寥的聲線,帶著幾分心事重重。
被他稱為玄月的男子這才抬起頭,面容俊冷,竟是那日護送錦歌回府的玄衣衛首領。
一襲黑甲,在微暗的燭光映襯下,更顯得深邃。
“主子,眼下只有他能給小主譯讀心經,我們暫不能動他。”
“今日他這一出借花獻佛,險些叫小夭看出端倪。若不是福叔有意瞞著小夭,過不了幾日,等宮中訊息散出來,只怕……”
“主子,封印未解,我們沒有選擇。如今,只能等。”
玄月聲線硬朗,與樓墨年有些輕柔的聲線有些格格不入,卻又意外的和諧。
樓墨年久久沒有出聲,玄月看著他一如既往的清淡背影,微微低下頭……
第37章 枯木逢春
第二日一早,錦歌便透過管家陳福將一夜未眠的香棗暗中送至別院,照應趙祥養傷。
若不是擔心外頭有風吹草動,錦歌恨不能自己也一道去瞧瞧他傷的如何。
臨行前不忘再三叮囑香棗,若有情況隨時命人捎信來,這些日子讓黑子安心養傷,外頭的事情爹爹自會安排好。
等到外頭風聲淡了,再回府不遲。
香棗為了趙黑子的事情,憂心的一夜未眠,天沒見亮就起了身。
誰曾想尚未出門,便聽見敲門聲,開門一看,來人竟是桂圓。
桂圓笑嘻嘻道,小主一早為她求了陳管家,讓她趕緊收拾幾件換洗的衣裳,趁著天還沒大亮趕緊上馬車去別院照顧趙黑子去。
香棗被桂圓這劈頭蓋臉的一頓話,說的有些懵,好容易緩過神來,驚喜的差點兒沒又暈過去。
要說自己與趙祥這段私情,這是擺在哪個高門貴戶都會被嚴懲甚至要逐出府去的。
自己昨日亦是抱了為趙黑子殉情的心,才向小主坦白一切的。哪裡想到竟能得小主這般對待,當下紅了眼眶。
桂圓見她這又是要掉眼淚,忙安慰她幾句,便幫著她簡單收拾了幾件細軟,送她到後門。
香棗一到後門,見管家和錦歌都在了。
錦歌這嗜睡的性子,她是曉得的,哪日不睡到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