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圖扼殺所有的溫暖。
“這雪啊,到底要下到什麼時候?”潤蘇自語道,聽著窗外北風肆虐,她心頭有些焦躁。
“已經三天沒到母后那裡去了,也不知道母后怎麼樣了?”寒蕊從桌上支起胳膊,問磐義:“你說,她忙些什麼呢?”
“過幾天,她有空了,自然傳召我們,到時候,你問就是了。”磐義也顯得心事重重,回答寒蕊的話,也是心不在焉。
寒蕊忽一下直起身子,說:“我們去看看吧。”她說:“我心裡好慌的……”
“別去!”潤蘇一聽,就連忙制止。她知道,不能讓他們去集粹宮,皇后這麼安排,一定有皇后的道理。潤蘇甚至可以猜到,今夜,集粹宮一定會發生不同尋常的事,源妃會對皇后採取行動,不管是對峙還是虐殺,皇后都不希望寒蕊和磐義看見。這也許,是皇后最後能為他們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磐義起身,踱了幾步。他也是,胸口發緊,莫不是,母后有事?猶豫了半晌,他終於下了決定:“我們去看看!”
寒蕊一喜,拉著弟弟就出了門。
“別去……”潤蘇的話還在喉嚨裡,他們就跑得沒了影。潤蘇急得團團轉,忽生一念,叫來晚秋:“你,偷偷去源妃娘娘那裡看看,她在幹什麼?”
晚秋點頭,剛要走,潤蘇一把拉住,又叮囑一句:“小心點,千萬別給發現了。”
晚秋一走,潤蘇又開始埋頭在屋裡轉圈,走過來,走過去,如熱鍋上的螞蟻。
雪還在下,穿過御花園,前面就是集粹宮了,安靜的宮宇在樹木積雪的掩映中,沉默而神秘。
磐義一把拉住寒蕊:“把斗篷反過來穿,”他說:“我們順著牆根過去。”
黑色的斗篷反過來,是白色的內膽,與雪一樣的顏色,這樣,不容易被發現。他們沒有走大路,躡手躡腳地順著牆根,摸到了集粹宮的後院。挨牆處,一堆半人高的草垛,已經覆蓋了厚厚一層積雪。
磐義拖著寒蕊爬上去,翻過牆,牆這邊,地勢比院外高,輕輕一跳,就著了地。
“你怎麼知道這麼走?”寒蕊輕聲問。
“你以為,我每天真的都是在宮裡瞎玩啊……”磐義不屑地乜了寒蕊一眼,說:“這裡,是集粹宮小廚房的位置,放些雜務,用得少,也沒什麼人來……”
他們輕手輕腳地穿過後院,在拱門處探頭一望,寢宮裡,燈火很亮,依稀可見宮女的身影,走來走去,狀況很是正常。
“走……”磐義一拉寒蕊,折回去。
“你幹什麼?不進去嗎?”寒蕊莫名其妙。
“把斗篷解下來。”磐義動了手,把倆人的斗篷藏在牆根處,用雪蓋好,悄聲道:“以防萬一。”
寒蕊不滿地瞪了弟弟一眼,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這麼神經兮兮的。
皇后環顧一眼屋內,說:“這裡不需要人侍侯了,都下去吧。”
“不需要值守的麼?”一個宮女問。
皇后說:“不用了。”誰留下,誰就得死,何必,連累無辜。
宮女們都退下了,皇后半躺著,靜靜地倚靠在軟枕上,閉上眼睛,等待。
今夜,該來了——
忽然,她聽到一絲輕微的響動,這個聲音小心得異常,源妃要來,絕不會如此溫柔。
她陡然間睜開眼睛,卻驚懼萬分地,看見了門後探出來的,寒蕊和磐義的小半張笑臉,一時情急,不由緊張地低喝一聲:“你們怎麼來了?快進來!”
兩個人笑笑著進來了:“母后,給您一個驚喜。”
“胡鬧!”皇后又急又氣,臉色都變了。
看見母親生氣了,兩個人有些驚慌。
“你們怎麼進來的,有人看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