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背對方沐樹,他摟緊她的肩,滿臉的不高興,龔亦昕不懂他的怒氣何來,走出醫院外後,才開口問:“你怎麼了?”
“他就是那個始亂終棄的男人。”這下子,不光是滿臉的不高興,連口氣也不高興得緊。
“你記得他?”
“誰不記得?木頭做的樹,一個很廢話的名字,有用金銀銅鐵做的樹嗎?”
龔亦昕笑出聲,沒想過有人會這樣解釋他的名字。“不是木頭的木,是沐浴的沐。”
“我管他是什麼木,他不是出國了嗎?外國的月亮那麼圓,他回來做什麼?”他賭氣道。
這問題她該怎麼回答?
“也許他覺得臺灣是個可以發展的地方吧。總之,他回來了,頂著醫學博士的頭銜,被重金禮聘到新生醫院。”
“你父親不是院長嗎?為什麼要聘用他?”他不知道他女兒被這個負心男人欺負過嗎?
姜穗勍不明白自己幹麼那麼生氣,可他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沒辦法假裝那個方沐樹是路人甲。尤其想到從明天開始,本來已經沒有聯絡的兩人,可能會在這醫院的每個角落,隨時隨地見到面,他就很生氣!
更讓人生氣的是,她竟然找他來假扮男朋友,這意謂什麼?意謂她還在乎方沐樹、還重視方沐樹,他們過去的那段,並未真正過去。
“他是菁英,我說過了。”
“菁英?!”他冷笑兩聲。“換句話說,他明天開始會在醫院裡面四處走動?”
“是。”回答的同時,她終於想通了。
方沐樹畢竟是幼琳的前男友,他不高興,也是應該的吧。他是不是會像威脅自己不能接近穗青那樣,跑去對方沐樹撂狠話?
“你放心,不會的。”她嘆息,垂下了眼睫。
他被她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笨。“不會什麼?”
“幼琳和他不會死灰復燃。當初幼琳追他,只是因為不想輸給我。”她把玫瑰塞回他手中,客氣而疏離地說︰“以後別帶花到醫院,花裡面的細菌對病人不好,但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過來。”
她朝他點頭,連看都不敢多看上一眼,迅速轉身走開。
心不明所以地酸澀著,她選擇漠視酸澀的存在,選擇不去追根究底、不去分析原因,只是任由它發酸發臭,任由它在心底下著一場又一場的毛毛細雨。
龔亦昕還是買了土鳳梨酥、煙燻鴨翅,並且租了一套十二本的漫畫。
她真不曉得自己在幹什麼,傍晚那場……他們算是不歡而散吧,如果他事前知道那個需要他幫忙打發的對像是方沐樹,也許打死都不會出現吧?
現在可好了,他得到病房裡面努力地對幼琳解釋,才能解釋好他怎麼會在突然間,變成龔亦昕的男朋友。
至於方沐樹……知道事實後,他會怎麼想?想……哦哦,龔家兩姐妹對男人有同樣的喜好。或者認為,她找來妹婿扮演男朋友,代表她未曾把他放下?
皺起眉頭。煩!她討厭人際關係。
她在跑步機上面待了五十分鐘,還是沒辦法把煩人的感覺擠出腦袋。
她洗澡、洗頭髮,以為“煩”擠不出來,或許可以被“洗”掉,但是洗完澡後三十分鐘,鬱悶的感覺是堵塞還在胸口。
她恨恨地開啟計算機,再找出一大堆資料堆在桌上,她以為假裝很忙,就會順理成張地忙下去,遺忘所有擾人的事情。
以往的經驗是這樣沒錯,但今天晚上……呼,吐口長氣,把臉埋在掌心裡,她還是好煩。
門鈴響起,她像被電到似的,丟下手上的書跳起來,她慌亂地喘息,好像門外站了個大妖怪,只要門開啟,就會衝進來把她吞噬殆盡。
“醫師、醫師……你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