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纏著你吧？老太太要是對你不好，你把她兒子踹了，還愁沒人要？多得是。”

“我早就跟那個人說清楚了，我們不聯絡了，跟他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他是富人，我是小老百姓。”

“那任昊是什麼階層的人？人要相處才能瞭解，富人就不是老百姓了？說你現實呢，你又不現實，說你不現實，你又很現實，等過日子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說的也是，不過任昊很好的，屬於我喜歡的那種，和他在一起有安全感，很貼心的。”

“那對的，人好是第一位的，你也要把自己看的高一點，這麼好的條件，也是你的財富呀！該拽的時候也要拽拽。”

施梵想起羅老太那股逼人的氣勢心裡就不舒服：“你說得對，我什麼時候也拽給她看看。”

笑怡道：“我準備上班了，下個月吧。”

“你兒子那麼小，就上班啊？”

“沒辦法！以後要還貸，每月3500，光靠朱鯤一人不行的。是朱鯤一個朋友的公司，上次碰面的時候說起，他們那邊要人，我正好過去。”正說著任昊的簡訊來了，問施梵到哪裡了，兩人見時間不早，便告別了。

之後的每個週六早上，施梵和任昊一起回楊浦那邊，陪羅老太過週末。晚上施梵照例一人睡在窗臺上。

羅老太應兒子的要求做了早餐，把頭天晚上盛完飯的電飯煲留著不洗，第二天早上加上水，插上電熬一會，羅老太不時再用勺子刮幾下，鍋底的鍋巴便全起來了。加上煮的時間不長，盛上來上面是水，下面是飯粒，有的飯粒還是糊掉的，三個人就著買來的榨菜絲吃。

第二章4：伢崽——吃飯嘍！

“伢崽——吃飯嘍！”“伢崽——快！”

每次吃飯前，羅老太會在廚房拖著長音喊。是用他們老家方言喊的。對於“伢崽”兩個字，施梵聽得不是很明白，但能辨聽出來是暱稱類用語。羅老太這稱呼當然不是用來喊施梵的，也不是用來喊她和任昊兩人的，是用來喊她兒子任昊的。

每當這時，施梵總覺得特別尷尬和失落，這是她從沒有遇到過的。任昊在羅老太的召喚下在廚房做準備工作，時不時聽見羅老太嗔怨和哈笑，那笑聲聽起來很露骨，像是刻意的。因為女主人不喊施梵吃飯，每次施梵就在房間裡躑躅，而此時她又是等著吃飯的，因此十分難堪，施梵感覺自己的臉皮真是厚到家了。等任昊過來招呼施梵，施梵厚著臉皮和任昊一塊去吃飯。

這天中午，羅老太做了一鍋麵條，加了從鞏義帶來的一種粉狀調料，看起來黑糊糊的。三人坐定，羅老太眼睛看著自己跟前的那碗麵，用筷子不停地攪拌，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俺們家人就愛吃漿麵條，你不一定吃的慣。”施梵看她一眼，又是那副自以為是的表情。心裡暗道：你開口就是‘俺們家人俺們家人’，你們家人很了不起嗎？不就是告訴我跟你們不是一家人嘛！知道人家吃不慣你還讓人家吃？但施梵臉上的表情儘可能平靜。

“嚐嚐看，能吃慣不？”　任昊問。

施梵夾了一把，有一種很濃的酸味，難以下嚥。

“還行。”

任昊看出來施梵吃不慣，對羅老太道：“媽你以後燒點別的吃，這個味道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的。”

“你不是愛吃嗎？你愛吃我就給你做，我也愛吃，都愛這個味。”

這話說得，擺明了桌上就沒施梵這個人，施梵低頭嚼著面，聽了立刻覺得耳後根熱哄哄的，施梵哪裡受過這樣的怠慢，只恨地上沒有縫，否則一低頭栽進去。

任昊反問道：“我姐怎麼就不吃？”

“你姐跟著你姥姥他們，她沒吃習慣。”

施梵心想她沒吃習慣我就該習慣了？羅老太始終對著任昊說話，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