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娰瞳孔猛然一縮,大師兄的幻境裡,最恐怖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他是怎麼破境出來的?
第119章
天光大亮,無數的濃霧散去,石頭宮殿內光芒熄滅,只剩下滿地的楓葉寂寞起舞。
姜娰抬頭,看著天空中不斷墜下的細雨,這一次是真正的細雨,而不是水滴幻境殺機。
細雨很快就淋濕滿地的楓葉,姜娰伸手接住一滴水滴,那水滴似有溫度一般險些要灼傷她。
無字天書自動展開,將那滴水滴收入書內,頓時泛黃的古捲上出現一滴淚珠,上面顯示著三個字:神之淚。
姜娰震動,小畫筆也驚呆,一人一畫筆呆呆地看著無字天書裡的神之淚。
她伸手摸了摸無字天書裡的神之淚,一股意志直衝識海,一個朦朧似雲霧的女人獨自站在蒼穹下,背對著她,看著那亙古不變的天幕,千年萬年間,只留下一滴神之淚。
神若有情,神亦隕落。
那行字出現在姜娰的腦海中,她鼻尖一酸,一股強烈的悲傷湧上心頭,似是一息之間嘗遍世間百種情殤。
而兩山之間的深淵之上,一道朦朧的女人身影顯現,看著坐在獨角獸上重傷的月袍修士,淡淡說道:「你是萬年來唯一一個選擇死路的人,為何不殺她?」
月璃面容透著幾分的蒼白,聲音清冷:「殺她,道心盡毀。」
這水滴幻境大約是他這些年來見過最兇險的局,明面上體驗水滴裡的幻境,只要破局就能出去。然而他卻隱隱察覺到了更可怕的危機。
若為了活下來就毀掉自己最珍視的一切,道心何存?
那一刻他才意識到,真正的殺機在於破局之後,在於往後的無數年裡。幻境裡發生的一切會在道心上留下淺淺的印跡,經年累月之後,那道印跡終有一日會化為最可怕的心魔,在他們破境的瞬間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這幻境,不為殺人,只為毀道心。
女人朦朦朧朧一笑,沒有戳破他內心隱秘的秘密,淡淡說道:「你是萬年來唯一真正破局的人,可惜。」
命不久矣。
那道意志漸漸消散,而坐在獨角獸上的修士眉眼沉靜地擦掉薄唇間的血跡。
月光獨角獸哀傷地用獸角蹭了蹭他的手,在深淵間行走,躍上那隱藏在深淵之後的山巔。
姜娰收取了一滴神之淚,久久回不了神,嚴格來說,她並沒有破境,她只是蹭了大師兄的幻境,當了一回旁觀的路人,最後破境的時候,大師兄捂住了兔子的眼睛,她也不知道大師兄是如何破境的。
這神之淚就算是破境的獎勵,也該給大師兄,為何要給她?
難不成還要她去告訴大師兄,我就是你幻境裡養的那隻好吃懶做的兔子,日日被你投餵還撒嬌賣萌?
莫名羞恥!
「阿肆,管它呢,等遇到你大師兄,你問他如何破境的不就成了?不用說你是那隻兔子,月璃也自然會告訴你。」小畫筆激動地看著無字天書上的那滴眼淚,「這神之淚到底有啥用啊?」
姜娰搖頭:「不知道。日後也許就明白了。」
但凡跟神相關的東西,定然都是不同凡響的。
只是為何是眼淚呢?姜娰沉思,小心翼翼地將無字天書收起來,隱隱間覺得這淚眼十分的重要,非常重要。
細雨似情人眼淚,洋洋灑灑飄落下來。
花瀲灩等人也紛紛從水滴幻境裡出來,看著這細雨,嚇了一跳,見是真正的細雨,而不是水滴幻境,這才鬆了一口氣。
「姜娰,你也出來了?你進了什麼幻境?這水滴幻境也太可怕了。」花瀲灩心有餘悸地說道。
姜娰:「我沒碰到水滴。」
花瀲灩三人一臉羨慕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