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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內賊,關了成群的宦官,掌事宮女,如今可都囚禁在這廣德宮裡面的白內司裡。自打那事兒出了,廣德宮門這邊就安靜下來,來來去去的人都低著腦袋,身後如鬼催的一般。

廣德宮外的邪風足足打了半個時辰的旋子,這才悄悄散去,那邪風是散了,可惜,由白內司那邊帶出來的尿騷氣卻散不了。

那宦官本就不是個完全人,都是被斬草除根的人物,跟女人一般是蹲著叉腿排洩的,女人那還能憋著呢,太監不成,他控不住的,有時候會慢慢滴吧,所以,這宮裡以往混的如意不如意的太監,聞聞味兒就能聞出來,混的不好的,身上沒幾身替換的宦官都帶著一股子尿騷氣。

如今,這白內司算是倒黴了,打有這地兒起,就沒關過這麼多宦官。入了白內司還指望有個替換?因此上,一二百的宦官一紮堆,那味兒就大了去了。

“喝!恩恩……呸!”廣德門外守門的低等侍衛包柱醞釀了一口濃痰出去,吐完又繼續罵:“輪在這個邪性地方,算是倒黴了,剛灌完沙子,翻身又灌爺一鼻子尿騷。”

站在另一邊的侍衛苦笑了一聲:“得了,忍著吧,也就是十五天的功夫,這裡再不好,閒了也能蹲蹲。哦,不然叫你守通天道去,站四個時辰都不許眨眼的,咱這等人,在那裡不是受罪。”

包柱吧嗒下嘴巴,剛想說點什麼,身邊卻有人插了一嘴道:“這位爺,看您這口濃痰,您最近可有內火啊!”

包柱聽了一扭頭,就瞧見身側不遠處,有個人正站在廣德門外的木柵子外對他笑。

這人,一隻手牽了一條老黑驢,一隻手裡領著一個布包裹。看上去也就是三十歲靠上的年紀,穿著一身鴉青色舊葛衣,瘦臉,尖下巴,頭上裹著布巾,腳上穿著的倒是雙布面的履,可惜都露了腳趾頭,見包柱打量他,這人有些羞澀的縮了一下露出的腳趾。

這西門外,來來去去的人物多了,會鑽營的也不是一兩個,要論群說。

包柱上下打量了一會這人,怎麼看,卻也不像是個鑽營的人物。他瞅瞅自己吐得那口痰,又瞅瞅這人手裡領著的舊包裹,便笑了:“你這人,倒是個有眼色的,說說,爺爺這是如何了說的好了,你託點事兒,那也就是舉手的功夫,不過口信書信不帶,懂嗎?這是規矩!”

那人聽了,臉色一喜,忙將手裡那隻老驢拴在木柵欄上,拴好後,這人繞過柵欄走過來,直接就蹲在包柱吐得這口濃痰邊上仔細端詳上了。

包柱站在那裡,不知怎了,竟有些羞澀,他見這人蹲了半天,便急忙催到:“起來,起來!這是什麼地兒,也是你蹲的?”

這人忙站起來,將包裹夾在腋下,兩隻手抱抱,唱了個喏道:“這位侍衛大哥,最近沒少赴宴吃羊羹吧?”

包柱一聽,眉毛一揚道:“呦,真沒看出來,倒是個有本事的。”羊羹,那是體面人常吃的東西。

這人笑笑,將頭彎的低低的陪著笑道:“就是多讀了幾卷醫書,素日給人開個傷風疥瘡的方子,混口不稀的入腹而已,不敢說本事。”

包柱見這人說話斯斯文文的,也不討厭,便也笑了:“成了,你就說說怎麼治吧?”

這人又笑:“只是看痰也說不出個一二,侍衛大哥再給小人觀下舌頭。”

包柱聽了,看看左右,扭著臉將舌頭吐了一下又迅速縮了回去。那人看罷,點點頭,轉身跑到附近的涼茶店裡,借了筆墨,又求了一張黃紙,寫了方子,小跑著給包柱送了過來道:“侍衛大哥,這是我們鄉下的老方子,專治浮火,您回去,每日早晚服一劑,三日包好。”

包柱點點頭,接了方子揣進懷裡,這才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色道:“哎,這位?打那裡來?”

這人依舊半鞠著腰,陪著笑臉道:“小人姓馮,叫馮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