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潤知道他怎麼想,只是在那裡笑。
顧昭急了,拉著他的手掐了一把,命令他:“一個指頭不許缺!”
“好,一個指頭不許缺,你也是,天冷了,要小心足疾。”
顧昭看看自己的腳,嘆息了一下:“最近事忙,骨頭賤得很,沒來及犯,可惜了,不然又能去廟裡看你。”
阿潤眨巴下眼睛,伸出手點了下顧昭的眉心:“沒見過你這樣的,巴不得我一輩子住廟裡。”
顧昭摸摸額頭,臉上笑著,卻在說酸話:“若是你只是阿潤就好了,我倒黴,喜歡了你這種冤孽麻煩胎。哎……世事無常,便是說你我,好好的一個小和尚不做,你卻想那些事兒,如今卻害我被累載,皇帝也是那般好做的。”
阿潤不答,仰面看看天空。
“你呀!”
鼓樂聲慢慢遠了,顧昭與阿潤都沒說話,只是手緊緊的拉在一起,互相感覺著溫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阿潤從脖子上摘下一塊玉牌,撩開顧昭的斗笠,親手幫他戴上:“這是,我下山前,自己雕的,我請大師開了光,供了很多天,我親自去唸得平安護身經,你要日日時時帶著……”
顧昭摸摸軟玉,心裡暖暖的,也從自己腰上解下一個荷包遞給他:“這是我大哥一個兵符,它能調動北山凹內的一隻近衛軍,那隊人馬個個都是百步穿楊的好手,有了他們,京裡一隻鴿訊也別想飛出去。”
阿潤無聲的笑笑,嘆息了下:“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我好不容易做個牌子,你卻送我這個!我只要你隨身的。”
顧昭眨巴下眼睛,伸手不顧寒風解開衣服,露出裡面的大紅喜鵲登梅繡花肚兜,七拽八解的弄出來,遞給阿潤道:“這個不錯……還……還有我的溫度呢。”
“你呀!”阿潤徹底無奈,卻接了肚兜,貼身放好,親手又幫他繫好衣帶,扣上帶鉤。
顧昭與他站的幾乎貼身,心裡跳動的十分厲害,動作間,幾次阿潤的鼻尖都能碰到他的臉頰,後色心大起,顧昭一把抱住阿潤,便吻了上去。
這一吻,便是天昏地暗,翻江倒海,從站著到癱軟,到滿地打滾,兩人儀態全無的混做一堆。大冬天的,也不嫌棄地上涼。
也不知多久,他們終於吻不動了,便拉著手仰面看著天空,胸膛劇烈起伏,眼前全是五彩的星星,這邊是情了吧,情到深處,得見五彩星星。
“哧……”許久,顧昭忽然笑了,笑完側臉看阿潤的側臉,這傢伙保養的真好,臉上一個小豆豆都沒有。
“看甚!”阿潤臉色漲紅,卻不敢看他。
顧昭又仰面看天:“也不看甚……阿潤……”
“恩?”
“若敗了……”
“……”
“若敗了,也不怕,你就去城裡坊市,我都安排好了,到時候傅先生會送你去南邊,千萬,千萬別想亂七八糟的。”
阿潤扭臉看他:“我還以為你要說,我若敗了,你真會隨我去!”
顧昭猛地坐起,啐他:“你想的美,好好的,我跟你去!我才不去!我告訴你,你也不許去!到時候老實點,儘管跟了博先生去,我告訴你,海外多有空地,比大梁大的地方多了去了,這裡不開花,咱自有花香處。我今兒也跟你說清楚,你想過皇帝癮,大把地方等著你,別一棵樹上吊死。”
阿潤坐起,失笑,點點頭:“好好好,依你!依你!”
顧昭不放心,一把拉住他咬牙切齒的威脅:“這樣說不算,你給我起個毒誓。”
阿潤舉起手,笑眯眯的問他:“好,起誓。”
顧昭鬱悶,也舉起手道:“我說一句,你學一句。”
“好!”
“黃天在上,厚土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