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每每說起,甚至有些看不起。
顧昭才不管這個,他就一條想法,天下農民與庶民的想法這是必然要控制好。書生造反三年不成,農民起義才是天下大亂的根源。當年顧昭說起自己的想法,阿潤是最支援的,那傢伙是帝王的思維,只一想便立刻明白了好處,他甚至覺著三百說書人太少,三千才是最基本的配置。
呸,他說的好聽,錢呢?
老段新做的車頂很快被安放整齊,那抽拉板做的十分靈活,機關這東西顧昭不懂,剛才他圍著車子轉了好幾圈,都沒發現那東西裝在那裡,如今人家老段那麼一擺弄,推拉之間便瞬間組合成了一個小舞臺。顧昭心裡佩服,命人賞了十貫錢給老段,可惜人家老爺子不要,卻說家裡想脫匠籍,這就有些難辦了。
當年其葉匠人發明了紙張,這才一族脫籍,如今老段這車實在是拿不出手,
老段見顧昭不吭氣,心裡悲苦,不由得便落淚了,他一輩子苦哈哈的給官家服務,也就是賺個溫飽,他廢了不要緊,可是世世代代受這般罪,見人低三等,每每想起真是覺著對不起祖宗。
顧昭嘆息了一下,站起來親手扶起老段道:“老段那!這事兒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兒,我算什麼,一屆閒散紈絝而已,我能照顧你到那裡去?不過就是錢財上幫襯一下。天下匠人何其多,光上下司馬就有四萬多人。如今你跟我辦差,我幫你全家脫籍,你全家上下百十口子呢!你家出去了,別人家必定不依,到時候問起來便又是一番糾葛,脫籍豈是簡單的事情?這樣……你再等幾年,我想想,想想……”
顧昭心裡悶悶的離開了。很多事情他依舊做不到,也無法改變。他只有一個人如何能對抗全世界。如今便只能等等,等到天下穩定,國家富強了,才能循循漸進的把自己的計劃,一條,一條的安排好。到那時就是做不到天下大同,那也要給匠人們一條活路,文化人這東西什麼時代都有,可匠作技師,科學技術,才是國家根本。
顧昭一路來到中院,剛走到院裡,卻看到顧茂甲的兒子允克,站在自己屋外來回徘徊。一邊遊走,他還學著大人的悲苦樣子,揹著手,嘆息連連的兜圈子。
顧昭站住腳道:“允克,今日怎麼沒去學裡?”
顧允克嚇了一跳,回頭看到自己叔爺爺後,他先是施禮,站起來後嘴巴張張合合半天兒,終於憋出一句話:“叔爺爺,阿父說,我姑姑要回來了。”
顧昭點點,這事兒他知道。這些說書人要散出去了,總要有個衙門管,他遷丁司用人,自然要用自己人,瑾瑜家的錢說錢相公那人還是不錯的。個性耿直不說,肚子裡也有東西,做人也本分。最最重要的一條,他對瑾瑜那是非常好的。因此顧昭便給他安排了個位置,來遷丁司做主事,那是正六品的官身。
“這事兒我知道了,怎麼,你父親想接你姑姑家裡去??”
顧允克本想著別的事兒,一聽顧昭這般說,張嘴便道:“我的姑姑!自然回我家,難不成還去伯爺爺家丟人不成?”
顧昭撲哧一聲樂了,他上下打量自己這個侄孫兒,這是青少年到了反抗期吧?反正別人說什麼也是不對的。
就這般,年輕的叔爺爺跟侄孫子就這般僵住了。顧允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是不說話。
顧昭無奈,只能打個哈氣,先開口道:“你……這孩子真不痛快,有什麼話趕緊說,難不成我是凶神惡煞?一句不對,就拖你出去打一頓不成?”
顧允克咬咬下嘴唇,依舊是憋了半天后才低著頭,喃喃道:“叔爺爺……這事兒父親不許孫兒說,可……孫兒想了好久,就如叔爺爺說的,一家人便是一家人,就是內裡有什麼亂七八糟事兒,也是蒼蠅掉到自家鍋裡,臭也要捂著。對嗎?”
顧昭確定的點頭:“沒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