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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生在六合時,她不屑於獲得鉅額財富,或者說,當二階的人都拼了命的往一階攀時,她心裡是同情這些人的。她心裡期盼的,無非就是在事業上有所建樹,讓後世人能記住曾經有個叫姚植的人給這世界做出過貢獻。
她剛到昭陽京讀醫時,曾以為這是她璀璨人生的起點。
可多年之後,成績平平的畢業,普普通通的做著大多數人都在做的事,依然過著她認為沒有樂趣的生活。
那時的姚植,差不多已經知道了自己這輩子就這般平庸了。但仍然懷著一絲絲的不甘,一邊鄙視著自己,一邊迷信著會有人生轉折的。
她的勵志榜樣,從26歲就成名的醫學界天才,悄然換成了68歲才迎來事業巔峰的老人。
畢業之前,她崇拜的那些年紀輕輕就成就一番偉業的人,畢業之後,這些年輕的精英全都被她拋棄。之後她安慰自己,真實的成功者都是大器晚成的人,怕什麼,我還年輕。
然而……
然而……
姚植揉了揉臉,擠了兩滴淚。
其實,自己早該明白,這世上,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平凡的,普通的工作,普通的活著,憂愁著普通的憂愁,快樂著普通的快樂,她也是其中之一。
她崇拜能在歷史上留名留下光輝事蹟的人,但她也知道,數千年的歷史,無數的人,來來往往,活著死了,能在史冊中留下姓名的,卻是能數的清的。
到頭來,她仍是沙礫中普通的一顆,混在沙堆中,等待著被風吹散,之後消失不見。
姚植脫了鞋子,打了個噴嚏。
這個噴嚏把她從落寞中又拽回了現實。
先想辦法取暖吧,不然深山老林,還是秋天,待一晚上會凍死的,就算沒凍死,這樣晾著也會感冒,古代醫療條件不好,得了感冒也是很有可能沒命的。
姚植揉了揉鼻子,剛要起身,聽到了對面山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頓時僵住,一動不動的盯著山林出口,心道:“糟了!要是什麼山林野獸就慘了!”
就在她神經緊繃做好轉身就跑的準備時,從山林那邊走出來一個女人。
年齡不大,頭髮用木簪鬆垮的挽著,揹著一個小竹筐,看到姚植,亦停住了腳。
姚植默默鬆了口氣,笑了笑,打了個招呼:“妹妹是這裡的山民?”
那姑娘也笑了,唇邊一抹淺淺的小酒窩。
她道:“不,我是等你的守山使。”
“什麼玩意?”
那個姑娘挽起褲腿,繞到一旁,輕巧地踩著小溪中搭的石頭橋走了過來。
姚植伸長了脖子看著那沒在水裡隱約露出石頭尖兒的小石橋,一臉怔愣。
那姑娘走近後奇怪的問:“你是游過來的嗎?怎麼把衣服弄溼了?”
姚植:“……嗯,嗯。我游過來的……”
她當時就該再仔細看看!石橋就在她淌水過來的旁邊!
她究竟是為何要給自己找罪受啊!
“那,剛剛你說你是什麼?”
“守山使。”那姑娘笑道,“我是專門等你來的守山使。”
“什麼是守山使?”
“就是迴歸稷山,在這裡等待歸人,守護山心的人。”
“歸人?”姚植心中閃過一個想法,“所以我是?”
“千年後的歸人。”姑娘給她行了個禮,“歡迎回來。”
姚植一臉莫名其妙,思考了一會兒,她問道:“那你們是怎麼判斷一個人是否是歸人呢?”
“你就是。”那姑娘說道:“神巫有說過,你在這裡的人生軌跡才是最重要的。你這人,是開局的關鍵,這局關乎數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