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說過,殿下的情況,應該不適合長途跋涉,途中變數太多。要不然,早就應該折回昭陽京才對。”
姚植急道:“不能回!千萬不能回昭陽京!”
姚植內心牢記樓和是在昭陽京死的,所以現在只要有人說出要回昭陽京,她就覺得樓和活不了了。
方護衛被她激烈的語氣嚇了一跳。
姚植自知失態,連忙緩和了語氣,解釋道:“殿下現在不宜再顛簸,那就在涼州府先安置下來,萬事等殿下醒來再說。”
方侍衛點頭。
她看完樓和,又去看步行一。
步行一表情悽悽慘慘,跟離了魂一般。
姚植起身,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世子放心,郡主一定不會有事,我敢肯定她還活著。”
步行一有些呆愣,仰起臉看著她,眼神卻依舊迷茫。
“世子別忘了明遙。”
步行一瞬間回神,瞪大了眼。
“我敢肯定,她一定沒事。”
步行一連聲音都顫了起來,跳起來抓住她的手:“姚大人……看到了?他救了小卷嗎?”
“世子信我。”
姚植眼神堅定。
步行一呆愣在原地,眼淚流了下來,斷斷續續說道:“不管他是什麼……不管是什麼……只要小卷好好的……只要她好好的,就行……”
旁邊未能把田田郡主救上岸而一直面色沉重的護衛,聽了姚植的話,也稍稍鬆了口氣。
幾個人下船後,直奔涼州府。
步行一亮出梅花令,坐在外間等涼州州牧。
茶沏了三回,一個官服破舊的瘦高個男人才終於從涼州府外匆匆趕來。
他走來,行了跪禮,喊道:“殿下大安!臣是涼州州牧李捷,今日家中小女染了風寒,哭鬧不止,故而來遲,還望殿下體諒。”
步行一見他官服破舊,鬚髮灰白稀疏,連忙起身將他扶起,目露一絲憐憫,緩聲道:“無妨,今日本就是休沐日,若不是情況緊急,也不會叨擾大人。”
“不敢,不敢。”
眾人一一見禮後,李捷看了眼旁邊矮榻上的樓和,問道:“這是?”
步行一頓了一下,卻道:“這位是同船的客人,昨夜遇險後昏了過去,一直到現在還無醒轉跡象,所以想請李大人安排診治。”
“自然,自然。”
李捷滿口應下,連忙跑到前廳吩咐當值的下屬:“去回春堂請王春來一趟,要儘快,就說是我叫他來的。”。
全都忙完,他才擦了汗,坐下來,問道:“世子剛叫人傳的話是何意?”
步行一斟酌著用詞,緩緩說道:“是這樣,盛會後,我和妹妹回雲州,昨夜船行至飛流峽,卻突遭江鬼劫船,劫走我叔父的貨物後,又行燒船之舉,我等跳水自保,幸遇過路客船,這才得救。”
李捷原本要喝茶,聽到這裡,嘆息一聲:“殿下受驚了。”
姚植呆愣,心道:一句受驚後,這就完了?
步行一也是一愣,微微皺眉,接著道:“只是,船上的船工全部遇難,另有兩名客人落入水中,溺水而亡。”
“哎呀,怎麼能有這等事!”李捷氣憤道,將破舊不堪的茶桌拍得搖晃起來,幾乎快要散架,“在臣治理範圍內,竟讓世子遇到這等險事,這是臣的失職。”
竟然還不說如何處理。
步行一又加一句:“另有三位船客被江水捲走,生死不明。”
李捷鬍子顫了起來,臉上表情更是憤憤。
步行一盯著他,也看不出端倪,最後沉重道:“這其中,有我妹妹,步岫。”
李捷這才愣了一下,突然提高聲音,怒斥道:“這幫狂徒!竟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