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地神色中緩緩搖頭,“但我恐怕就要走了。”
林豐一驚,然後急道:“外面陰雨綿綿,已有數月未歇,現如今道路不通,你……”
蒼璧笑意不明的打斷他,“不妨,自有人前來接我。”
他這話尾音剛落,便聽得窗外一陣輕笑:“你倒乖覺。”
林豐驀然頓住,身子竟是一動也動不了了。
“堂堂……”蒼璧搖搖頭,“又何苦難為一介凡人。”
“嘖,凡人?數月不見,也不知你有什麼奇遇,說話怎的如此老氣橫秋?”
蒼璧一把抓住燭衾捏向他下巴的手,冷笑道:“老氣橫秋?難道我可不是比你還要老上許多?”
燭衾的瞳孔猛地一縮,手像是被燙到了似的猛地縮回來。
蒼璧垂眸,淡淡道:“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這麼快就能找到我的。”
“自然是玉梅醉露,那香氣……嘖,十里以外便聞得清清楚楚。”燭衾看著自己手上的灼傷似的淺痕,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
蒼璧看了看他半晌,反而微微一笑:“妖王退什麼?難不成怕我?”
燭衾難得的一噎,然後展顏:“看來你對他也並不那麼關心,我還以為你會急著追問我訴觴的下落。”
“不忙。”蒼璧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我知道他在哪裡。”
燭衾的神色終於變了:“你想起了什麼?”
蒼璧看看他,不置可否的搖搖頭,“請回吧,我不會跟你走的,我還要去找訴觴。”
“找他……找他?”燭衾唸了兩聲,忍不住嗤笑出聲,“看來是我高估了你,低估了他。”
蒼璧並沒有什麼表情,燭衾卻忍不住道:“當年他身後那一鞭,不是我打的。”
“最後我撤了力道,是他故意迎了上來,看起來,你的確心疼他。不然也不可能抱著他離開。”
蒼璧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還不明白嗎?他只是利用你,那髮帶撰的並不是什麼驅魔紋,帶著它反而會抑制你的靈力,玉梅醉露的確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好酒,但喝了它,就相當於在靈魂上打下一個不滅的烙印,你的味道,隨時都有可能會被追蹤。長生碑無故碎裂,他早就料到會有今天,那個傢伙啊,你只是想煉你去補天上的那個窟窿,我早就警告過你,美人兒,屍骨無存的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蒼璧的笑意更深,卻說了一句似乎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堂堂妖王……我從未想過你的原型居然會是……”
“閉嘴!”燭衾臉色驀地一沉。
蒼璧卻是毫不在意的繼續道:“他利用我也好,欺騙我也罷,這終歸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請回吧。”
“我們?”燭衾聞言冷笑,“這才幾個月,竟然也是“我們”了?”
蒼璧望了望陰沉沉的天空:“對,我們。”
燭衾盯了他半晌,然後冷笑著拂袖而去。
蒼璧僵直的身子,直到他離去才驀地放鬆下來。他記起來的不多,或者說他能想起來的都是別人的記憶,不過半蒙半猜的竟也叫他糊弄過去了……訴觴或許真的騙了他,但正如他自己所說,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還輪不到別人插手。
“備車。”蒼璧看向林豐,但那個傢伙只是一臉迷茫。
“外面陰雨綿綿,已有數月未歇,現如今道路不通,你……”
“……”妖王果然好手段。
蒼璧坐在顛簸的馬車中,只著了素日穿的單衣。這山中還是一樣的嚴寒,但奇蹟般的自己似乎半點也不覺得冷。
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