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兒，我的腦子裡只想著一件事：瓊斯被人殺死了。

我問波爾他是怎麼死的，他告訴我說，他的屍體漂在格倫沃德湖的水面上。看來這就是瓊斯的歸宿。人都有個歸宿，誰都知道自己在哪兒生，卻不知道在哪兒死。在家中，在離家僅一里遠的十字街頭，還是在地球的另一端歸天;在睡夢中死去，在潮潮的道路上倒斃，還是在高山深谷中暴屍。那個叫做格倫沃德的湖泊看來是屬於瓊斯的。

我到局裡後的這段時間內已有5個人被殺了，但這一位據說是殺不死的。

在我的要求下，波爾又進一步透露了一些有關瓊斯死時的詳細情況。

&ldo;一顆從遠處飛來的93口徑的子彈擊中了脊骨，與查靈頓的死因完全相同。&rdo;他告訴我說。

隨後，我們都閉口不談瓊斯，就好像這個人從沒存在過一樣。波爾正把他的圈套慢慢套向我，我也聽之任之了。背靠觀劇臺的牆，我靜靜地坐著，聽任他用那已讓我厭煩了的抑揚頓挫的語調向我訴說著。

&ldo;我們都覺得在戰爭罪行的調查工作中幹得不錯。儘管在《倫敦協議》的條款規定下我們可以大張旗鼓地從事這項工作，但你仍選擇了深藏不露的方式，據說連z委員會的頭頭都不知道誰該為那些逮捕負責。因此我們認為你之所以這樣做是還想繼續幹下去。&rdo;

他頓了一頓想等我證實他的說法，我卻更樂意保持沉默。

&ldo;還有，你這次任務的調查範圍是三週前局裡根據巴黎方面的壓力決定的。目前，只有你最瞭解新老納粹分子在柏林的領導核心了。這對我們、對你，都是太重要了。&rdo;

這次他沒有等我去接洽，這實在是危險，等後來我意識到的時侯，已是太晚了。我的默不作聲表現出一種未置可否的態度，讓他繼續唱他的獨角戲。劇場裡那輕柔的樂曲聲從沒間斷過，讓人昏昏欲睡。

&ldo;由於你的間接原因而被逮捕的15名戰犯中，有5名是相當重要的。我們還認為，最近發生的沃格勒將軍、蒙茨將軍和巴隆、馮盧丁的自殺都出自於他們內部的壓力，而不是他們的本意。&rdo;

接著他又談到了三位法庭證人被槍殺後毀容一事。

&ldo;幹掉他們並不是為了減少漢諾瓦審判的證人數量。你也知道，這樣的證人我們有近千名之多。在這種情況下，即使你能幹掉其中的百分之九十，剩下的人仍能作出確鑿的定罪證據。結論是，殺人的動機是報復。如果聯邦警方不能提供有效的保護措施，相信還會有12個人遭到殺害，以湊滿15之數，為15名定了罪的戰犯復仇。除此之外，還可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進而嚇阻更多的證人為即將舉行的波恩和紐倫堡審判出庭作證。他們企圖用恐怖手段阻止漢諾瓦審判這樣的事件再次發生。&rdo;

我終於摸清他的口音了。他說紐倫堡的紐字帶著萊茵腔。

接下去他又談起住在前德屬殖民地聖卡特里納和阿根廷的7萬名逃亡納粹，其中包括希特勒的副手鮑曼。

&ldo;你也知道那個稱作&l;法庫拉&r;的組織在艾希曼被綁後對猶太人大施報復之虐。&rdo;

我真希望他再也別說&ldo;他也知道&rdo;這一類的話了，告訴些我不知道的事不是更好嗎!

&ldo;但桑森在柏林。&rdo;

他猛然間停住話頭，我知道這是為什麼。我上鉤了。

&ldo;是海因裡希&iddot;桑森?&rdo;我追問了一句。

&ldo;就是他。&rdo; ‐ 棒槌學堂&iddot;e書小組 ‐

那是個臉色蒼白的瘦弱的男人，頸部皮肉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