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面而來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下,凌封手中巨劍旋舞如盾,一一封擋著對手強悍的劍氣,心下卻是揣測——他靈識雖為先前的“黑暗”遮蔽了片刻,但依然可以確信自己的對手並沒有離去,更不會有人能無聲無息的調換……
不過,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些。一個人雙重人格並不奇特,但能賦予不同人格以不同的形體,倒是件頗為罕見的事情。一時之間,凌封還想不出“枉死城”中哪一種易容術可以連同一個人的體型都改變的如此徹底。
換而言之,這傢伙若非天賦此種能力,就是比他們先期到達“枉死城”的外來者!畢竟千年之間,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就如同千年前盛極一時的殯天教,已不復存在……
“不錯……”自稱黑夜的那個男子眼中滿是狂意,攻擊的風格也一反先前無所不在的“滲透”,轉為強勢霸道的“劫掠”!一時間凌封滿眼皆是他無窮無盡般的劍雨,轉瞬間數百招已過,凌封竟一招也沒有還出手去。
“能力S級,應該不是你的極限吧,你能接下我幾重力量!?”狂笑之中,黑夜四肢一震,攻擊中露出了百分之一秒的空隙,隨即卻爆發出比先前又強盛一倍的犀利劍芒!三丈方圓內煞白的劍氣如同實質之劍,在穿刺中加上了斬擊挑撥的繁雜變化。
凌封神情古井不波,像是並不理解這個年代枉死城中的分級方法,甚至沒有看那空隙一眼。以“霸劍”為名的四邪將之首,竟被對手全面壓制著攻擊,在外人看來該是一件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可此時的凌封眼中清明如冰,好像並沒有對眼前的狀況產生一絲怒意。
他是凌封,雖繼承“霸劍”之名,但卻絕對不是千年前的霸劍復活那樣簡單。
“不錯。方才是五成,而現在……能力解封,七成!”語帶殘忍的低喝聲中,黑夜的笑意張狂如斯。空中所有的劍芒轉瞬凝華,竟形成一柄超過四丈龐大的半透明之劍,當頭斬落的上百劍中速度卻絲毫沒有減緩,反有暴增之勢,生生將凌封防禦的劍勢逼得一滯!
“你敗了!”狂笑之中,黑夜突然出拳,一擊破開凌封防禦體系!
是的!是拳頭!由近身戰再次開始時算起,黑夜攻出的氣劍數目已經超過千計,漫長而近乎形成思維慣性的劍雨中,任誰也想不到他必殺一擊竟是從一直收攏的左拳暴出!而且,誰會料到,一個“劍客”的拳頭,竟比他的劍殺傷力更強盛!?
“敗的是你!”凌封卻似乎早已經料想到這樣的情景——被黑夜一拳盪開的七尺巨劍驟然翻轉,他整個人便隨著慣性傾斜了下去,好似支撐不了劍身的重量——距離不過尺餘的兩人目光交錯,時間停頓了剎那之後,空間內洶湧的劍氣突而潰散如潮,由那“退潮”中暴露在靈力之海下的“暗礁”,名為霸氣!
一劍,“霸劍”的武學事實上只有一劍!也只需要一劍!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橫掃千軍,莫之能御!
決然揮出的那一劍,由凌封手中那“破軍舞皇刃”上慘絕人寰的殺伐之意,彷彿積攢了同樣千年的漫長時代,一瞬間便將黑夜所有的攻勢擊潰,猶如千軍萬馬般勢不可擋的霸道之劍,撕裂空氣中一切與之相抗的力量,直接抵達掌控黑夜生命的頭顱!
“擋不了!?自己竟然擋不了!?”再沒有人比此時的黑夜更能理解那“霸劍”的真諦,刺透背脊的寒意中他的張狂全然收斂,甚至不自覺地流露出懼意——這一劍,不光是他,竟好像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擋,能夠與之相抗!你只能看著那道霸道至極的劍芒,席捲過自己脆弱如紙的防禦,露出名為“死亡”的猙獰獠牙!
“霸劍”面前,一切的防禦都是無用!哪怕明明知道自己的能力沒有完全發揮,也覺得……擋不了……
然而,就在這死亡前所未有地迫近黑夜脖頸的時候,一片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