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然而,上藥卻是必須的。”
就這樣幾句沒頭沒腦的話,北宮棣聽了,卻騰地一下,有如熟了的蝦一般,臉上染上了紅暈。他半是羞半是惱,想要怒喝,卻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最後只冒出了一句:“先生懂得頗多啊。”
“不敢,在下翻找了一日的醫書,倒讓殿下見笑。”方靜玄不改神色,淡淡的道。北宮棣聞言氣結。
方靜玄視若不見,拿出一個玉盒,開啟盒蓋,一股清涼之氣幽幽冒出。“這是玉靈軟膏,對外傷跌轉有奇效,且性溫和。”言罷慢慢的躬身行了一禮,說道:“殿下,在下有術可治,不知殿下可否信醫?”
北宮棣眼中微微一陣閃爍,身後傳來的感受的確讓人難以忍受,但若是自己塗藥,卻是太過難堪;然而,若是讓方靜玄來做這事,卻又讓他覺得沒來由的惱火。思量半晌,北宮棣咬了咬牙,道:“有勞先生了。”
方靜玄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然而北宮棣卻未注意到。調整了一下姿勢,方靜玄側坐在了塌上,解開了北宮棣的衣襟。說起來,北宮棣的長相襲自母妃,自是一流的,未曾料到善武的燕王這一身肌膚卻也極好,身上不少地方有些淺褐的大大小小的傷疤,卻是在征戰的時候留下的。
方靜玄嘴角動了動,此刻這般暴露在光亮之下的景色,似惹旖旎。然而方靜玄卻冷靜之極,眼中毫無狎暱,北宮棣猶豫了一下,伏在方靜玄的腿上。方靜玄用手微微沾了一點藥膏,塗抹在傷處周圍,北宮棣一顫道:“孝甫!你在做甚。”
方靜玄的語調細聽有些奇異,道:“殿下,若是不用手,在下只帶了這個。”北宮棣抬頭看了一眼,卻是一根玉棒,不由惱怒異常,冷哼道:“先生繼續。”方靜玄當下不緊不慢得上藥。掌下微微緊繃的腰際,殘留的淺淺的印記,方靜玄的眼神不知不覺暗了下來。北宮棣卻不知,只是覺得尷尬萬分,身上傳來的感受如此清晰而又敏感,讓他回憶起那些醉後歡愛的片段,與伏身在下承歡的記憶來。
用手指將藥細細塗抹在每一處,方靜玄漸漸抿起了唇。北宮棣突然低叫一聲;渾身僵硬:“先生在……作甚……”
方靜玄神色不變,道:“殿下,何處傷重,應當多敷。”
北宮棣咬緊牙,一手死死攥著床上的稠被,才忍住了出口的怒罵或者可能的低吟,道:“多謝先生指點,孤……唔感激不盡。”
等到渾身無力的北宮棣被方靜玄翻過身來,他才懊悔得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本來,他想當然的以為這只是場簡單的上藥,卻變成了如要人命般的折磨。
“殿下,這盒還請收好。”方靜玄道。半靠在床頭的北宮棣臉色一僵,抬起頭來,卻發現方靜玄正低著頭,彼此之間距離極近,呼吸相聞。一時間兩人竟奇異地定住了。
北宮棣這才發現,方靜玄長得很不錯。早年十分,北宮棣曾經在拜見太子東宮時偶爾見過方靜玄的父親,方克儉一面。那真是一個風流絕代的美男子。小小年紀的北宮棣被方克儉的驚世容顏震了一下,如今才發現,方靜玄的眉目雖然更為古正,卻也是俊秀異常。只是常年板著臉,讓人忽略罷了。此刻被方靜玄深邃的雙目注視著,他既覺得十分不自在,又不肯先挪開示弱,當下僵持了下來。
方靜玄慢慢低下頭,北宮棣上身未動,手卻緊緊抓住了床單。
然而,他卻看見方靜玄只是輕輕抬手,拂去了一絲落在他肩頭的絲髮,便退去了。北宮棣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眼中深處卻有些懊惱與一絲複雜閃過。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唇,道:“先生若是有意,不妨聽一下孤的一些決定。”
“殿下請講。”方靜玄一貫斂眉,垂下眼。
“孤打算讓文熙舊臣,連同成王、惠王,一同戍守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