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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殿下請講。”方靜玄一貫斂眉,垂下眼。

“孤打算讓文熙舊臣,連同成王、惠王,一同戍守西海。”北宮棣慢慢道。

這正是他思忱良久,計算得失,方才做下的決定。成王惠王,乃是文熙帝的兩個弟弟,一個十三、一個十五。而那些原先被他屠戮一空的文熙舊臣們,也不能殺了了事,畢竟北宮棣心中還是頗為欣賞那些人的錚錚鐵骨的。

然而北宮棣更不可能把他們留在中土,給自己增添麻煩。何況若真留下了他們,別說自家舊臣,就是那些投奔而來的新文人們也會激烈反對,弄成分崩離析的朝局。

殺了捨不得,留又不能留,便只能流放。不過戍守西海,與其說是戴罪立功,不如說是自生自滅,畢竟那裡島國眾多,蠻人無數,不是教化之地。更何況,北宮棣盤算著征服世界,自然還有後著。

然而方靜玄聞言卻渾身一顫,激動異常道:“此言當真?在下……叩謝殿下。”

北宮棣一愣,臉色隨即精彩了起來。想必方靜玄是以為,自己會放他一同去西海。他冷笑一聲,道:“孝甫,至於你,還是留下罷!”

方靜玄臉色一變:“殿下!”

北宮棣神色冷漠,道:“北宮黎冰的幼子尚兩歲,出海的話,未免顯得孤不仁!不如和先生一同留在國內,而北宮焰也尚需人教導。”

聞言方靜玄慘然坐地,直視著北宮棣,北宮棣卻故意看著他處,臉上掛著一絲譏笑。方靜玄沉默不語,殿中的氣氛一時有些僵持。就在此時,門口傳來布寧的聲音:“殿下,劉大人求見。”

“進來罷。”北宮棣淡淡道。方靜玄低著頭,怔怔著告退離開了大殿。待跨出了宮門,他忽得想起來,北宮棣不知是有意無意,竟然忘了收回那塊留在身邊的玉牌。他不由得掏出羊脂玉,一個“燕”字古篆刻於其上,明暗的燈火下分外觸目驚心。

西海是什麼樣的地方呢?《天地誌》記載:“西漠抵海,外流島繁及不可勝數,地荒甚罕雨。”換話句話說,那就是一個極其蠻荒之處,是中土之人眼中的“不毛之地”。然而西海上島嶼眾多,雖然因為大漠阻隔的關係,和中土的交流大為不便,但是其上的土著之人卻也佔地為王,各有根結。

如今大晉內部通用的地圖上,只有寥寥關於西海的描繪,甚至在後世待過的北宮棣的眼中看來,是極為不準確的。北宮棣卻深深知道,那一塊如今中土諸人不甚在意,也無可奈何的海洋,是怎樣廣闊,又是代表著怎樣無可限量的未來。礦藏,運輸,軍事……這些將會成為極為關鍵的國家優勢,北宮棣自然怎麼也不肯放著寶山而置之不理了。

第四章 發配成仁德

“吱呀”一聲,隨著門的開啟,一絲光影透了進來,這是一處不知名的暗室,地上鋪著厚厚的雜草。坐在上面的一人聞聲抬起頭來,只見他雖然髮髻散亂狼狽,神色間卻一片冷漠與桀驁。兩個身著魚服,身側佩刀之人拿出鑰匙,開啟了他腳邊的鐐銬,將他扶起,正待押出。那人卻冷笑一聲,掙開了他們的雙手,道:“不必押著,我李桓宗自可行走。”

出了院子來到一處側廳,一陣沉默的梳洗更衣後,李桓宗與身後緊緊隨從看押著他的二人上了一輛小馬車。一路上,他閉著雙目,一副對周遭毫不理睬、漠不關心的樣子。待得馬車停下,他方才睜眼,下車後,抬頭只見一塊額匾高懸,三個大字龍飛鳳舞,引人注目。此處正是京師赫赫有名的“白景堂”。

白景堂乃是京師數一數二的酒樓,王侯將相宴請會客之時,選擇此地的大有人在。而白景堂有這般欣榮之色,皆因這經營之人和當朝皇室北宮家淵源匪淺,乃至晉太‖祖北宮鎏親筆書下的額匾,懸掛在這正門之前。

就在這個夏日的午後,白景堂的楊秋閣中忽然來了一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