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棣進來的時候,他聽的清清楚楚他們一句句的言語太極交鋒,北宮棣雷厲風行解決掉了長樂公主。在那一刻,他的內心的確有過一絲奇怪的鬆懈,但隨即不免想到,這是偶然還是北宮棣的佈局——如今北宮棣又用言語刺激著他。
北宮棣有些迫不及待得將方靜玄的外衣除下,餘下衣襟大開的白色上衣與褻褲,他看著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人,有些口乾舌燥。脫去了自己的外袍,北宮棣抿了抿嘴,正準備說些什麼,冷不防方靜玄將他翻身撲倒在床上,徑直吻了上去。
北宮棣暗叫一聲不妙,上一次是他醉酒誤事,才著了方靜玄的道,這次這麼著也得“禮尚往來”。沒想到方靜玄的力量大的出奇,北宮棣試圖緊閉著牙關,推開壓在身上的人,兩隻雙手卻被方靜玄扣住穴位、倒扣在後。緊接著方靜玄趁虛而入,在他吃痛喘息之時侵入了他的口中,席捲著他的口腔。
北宮棣自然不甘承受而不反擊,掙扎間,北宮棣散亂了髮髻,而唇齒的戰爭很快蔓延到別的地方。一吻完畢後,正當北宮棣暈暈乎乎得喘息著,大力呼吸著空氣時,方靜玄卻開始啃噬著他的脖頸。
北宮棣只覺得全身一顫,從被反覆觸碰之處蔓延而開的一股顫慄席捲全身,頃刻間便讓他無力萬分。明知道此刻藥劑的作用下,方靜玄只是憑藉本能行事,然而北宮棣卻沒料到一向克己尊禮的方靜玄失了神智,私下裡卻爆發出如此強烈的掌控之慾。
方靜玄一隻手禁錮著北宮棣已經無力的反抗與掙扎,空氣中燃起一絲微妙的火熱與興奮。待得北宮棣察覺到方靜玄沿著他的腰側細膩肌膚,漸漸下移的雙手,他不由掙扎道:“不——”
這般似是異常熟悉的場面,一下子把北宮棣拉回了過去的夢魘之中。那日醉酒後的瘋狂往事,如數散佈到北宮棣的眼前,異常清晰而刺眼。
地位顛覆之下,一切的恐懼與無措都深深得銘刻在北宮棣心上,而在此刻,這些夢魘都解脫了這些天來北宮棣的強行封鎖,爆發而出。北宮棣不由瞪大朦朧的雙眼,呢喃著,不知是不是生理的淚水從他的眼角微微垂落。方靜玄固然睜著眼,黑眸深邃異常,北宮棣卻看不清其中的任何東西。
方靜玄在北宮棣漂亮的鎖骨上舔舐著,忽然重重咬下,北宮棣倒吸了一口涼氣,悶哼一聲。他卻發現方靜玄慢慢抬起頭來,眼眸中的風暴深沉似海。方靜玄的身子緊緊貼著北宮棣寸寸挪上去,北宮棣的身體愈發僵硬。直到方靜玄居高臨下得注視著他,北宮棣喘息著、失神得看著他開口,一字一頓:
“盡是你的錯,北宮棣。”
方靜玄說完,便狠狠吻上了北宮棣。那並非象徵愛或欲,只是一種征服,一種帶著痛恨與無可奈何,帶著虛弱與慶幸的複雜情感。北宮棣模模糊糊之際想到,這“迷迭魂”既然是長樂公主下的,自然是女人給男人用的藥,而自己竟然想要趁機吃了方靜玄,是完完全全弄錯了。然而,北宮棣又有什麼錯呢?他當初若不是起兵造反,那便只有死亡一條路;若不是登基,那便只有天下詬罵一個結局;若不是……唯一錯的,大約便是那個晚上,只不過那酒是北宮棣的一場心血來潮……又怎麼能算的上是錯……
一匹黑色的駿馬從遠方賓士而來,停在了“倚紅閬苑”的側門,馬上跳下了一個高大威猛的男子,橫衝直撞一般闖了進去。高大男子繞過廊院,穿過燈火,一路來到一幢閣樓之上。他推開木雕門,一個三十歲上下,身著青袍的人真在一間房中坐著。見到那人,高大男子連忙上前,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玉瓶,連同一張絹紙,小心翼翼遞上,對那人說道:
“楊大人,這是迷迭魂的解藥。還有這張絹紙,是和‘玉流香液’一起找到的,某家也帶過來了。”
楊子榮連忙接過了二物。他開啟巴掌大小的絹紙,定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