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異常疲憊,他一字字道:
“方靜玄,從朕身上下來。”
“陛下,”北宮棣走出房間,關上雕花木門,轉過身,“嗯”了一聲算作對左常的應答。
只見左常低著頭,小心翼翼得說道:“陛下,奴才已在隔間備好沐浴之物,是否移駕?”
北宮棣翻了個白眼,怒氣衝衝道:“不去!回宮!”自己還沒“侍寢臨幸”呢,這幫下屬,沒一個趁心的。左常卻被嚇得一個激靈,唯唯應是。剛跨了兩步,北宮棣又一頓,說道:“咳,靜——方大人出來後,再詢問便是。”隨即大步賣力得離開,像是要逃離什麼一般。
北宮棣坐進宮車裡,斂眉沉思起今日的得失,一番計較謀劃完畢,卻又不由得回憶起了之前的片段,黑暗中的北宮棣的一張臉神奇般得變得通紅起來。
北宮棣閉著眼一字一頓,“方靜玄,從朕身上下來。”
方靜玄卻微微嘆了口氣,眼中漸漸浮上了往常深沉的溫和,北宮棣突然渾身一震,隨即臉上泛出紅暈,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方靜玄——唔——”
長在北方的北宮棣所熟稔的箇中之道,不過是隻在男女之間。他對南風一無所知,從未想過方靜玄會做出這種事,一時不防,卻被接踵而來的快感一次次逼退了口中的叱喝:“哈——松——開——”方靜玄雙眸清澈,自上而下俯視著,北宮棣那雙銳利的鳳目此刻微微泛著水汽,臉頰殘留著紅暈,他只感到心中的某處被悄悄撥動著,這些日子裡的忍耐盡數化作一種別樣的慾念。盯著那壓低聲音,一開一合的唇,方靜玄湊在北宮棣的耳邊說道:“陛下,還是不要忍耐,對龍體不好。”
北宮棣明明心中冒著想要把他推開的想法,但又不知為何只能渾身無力得躺在床上,任由方靜玄在他耳邊敘說著一些奇怪的醫道。
他生平第一次知道,被一個男人掌控著,竟也可以這樣銷魂蝕骨。
方靜玄鬼使神差般得趁勢一下子吻上他,北宮棣不服氣的想要頂回,還未施為卻力氣一軟,渾身發燙,只好任人憑著姿勢的優勢,大肆攪亂他的口腔,使得北宮棣無法呼吸,胸膛起伏急切喘息著。透明的津液沿著北宮棣的唇際滑落,流落到頸項上。良久,方靜玄終於放開了尚在餘韻中的北宮棣。那人鳳目含淚,墨色的髮絲沾染在額際,眼前的美景讓他心頭微微一亂。他不動聲色的抽出手。北宮棣雙眼迷濛著,很快恢復清明,他啞著嗓子,叫著:“方靜玄,你、你……”
“在下如何?”方靜玄問道。
北宮棣嗚咽一聲,只見方靜玄噙著笑看著他,眉毛微揚,又重複了一遍:“在下如何?”
方靜玄笑起來真好看……不對……北宮棣一時間腦海中充斥著各種詞彙,卻又紛紛堵在嘴邊,讓他的思維出現卡殼,懊惱得不知道如何表達。
這片刻北宮棣只覺得視線裡頭只餘下方靜玄的笑意,乃至連那人手指緩緩在自己胸膛打圈的行為,都未曾察覺。
一咬牙,他帶著佔據上風的方靜玄一下子向床裡一滾,頓時匍匐在了方靜玄的身上。
北宮棣與方靜玄額頭相抵,也不管對方一下子深沉下來的眼睛,開口道:“只怕靜玄你也要注意‘身體’啊。”
第十章 皇帝也削藩
暮雲靉靆,秋風冥冥,一聲驚雷劃過,雨水一滴滴灑落了下來。烏雲飄忽不定,轉眼間已是大雨傾盆,水珠劃過琉璃瓦片,順著屋簷的槽道嘩嘩留下。雨聲、風聲、大樹搖曳的沙沙聲響,像是交相演奏的盛會,覆蓋了整個京師。
北宮棣此刻端坐在景心殿中的龍椅之上,椅背上雕刻的虯龍相互傾軋,成九龍戲珠之勢。他的手隨意放在身側的扶手上,透露出心中的輕鬆至極。
大殿內屏退了所有的侍從,只餘下隨著風微微搖晃的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