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
“胡說八道。”那幹警急了。
“你說我是娘們兒嘛。”
幹警既生氣,又恨又無奈。
“出生年月?”
“職業?”
“僱農。”
那幹警又生氣了,放下筆,怒道:“說正經的。”
那幹警停停,瞪眼又問:“你家院子裡的花生、大豆是哪兒來的?”
“從我們家地收來的。”
“你家的地在哪兒?”
“在佛耳峪。”宋金垚不卑不亢,根本沒把那幹警放在眼裡。
“在佛耳峪哪個地方?”
“那邊。”宋金垚不用手指,而是用嘴往西山方向努,很有諷刺的味道。
“是不是別人家的你給收了?”
“你們家有地嗎?你們家地在佛耳峪嗎?”
“宋金垚,不用你裝,有你哭有你軟的時候。”
“我的身體早就軟了,因為我吃不上飯餓的。但我的骨頭是硬的,而且永遠不會軟,因為他長出了人性,長出了正義,長出了公正。”
那幹警啪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宋金垚,走,到你家花生地裡去給我們指認一下。”
宋金垚毫無畏懼,一抬腳走到院裡。
院裡堆滿了憤怒的人群。
馬起根喊:“金垚,不去。這群人就會欺負咱老百性,那些當官的貪汙,入黑股,開黑礦,他們為什麼不查,為什麼專跟我們窮人過不去……”
郭有田也憤怒了:“公安幹警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一個好人都沒有。金垚,不去。”
幾百名群眾一齊喊:“不去,不去……”
宋金垚受到鼓舞,轉過身向公安局的幹警高喊道:“我不去,願意去你們自己去。”
那名幹警早就氣沖牛斗,此時他再也無法忍受宋金垚等人的無禮。在他眼裡,百姓都應該是順從的羔羊,讓他上東他不敢往西,讓他死他不敢活。宋金垚等這種囂張氣焰讓他忍無可忍。突然,他飛起一腳,照著宋金垚的屁股狠狠踢去。
宋金垚被踢一個趔趄,然後故意躺在地上高喊起來:“公安局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人群嘩地湧過來,個個露出憤怒,並開始喊叫,咒罵:“狗子打死人啦,狗子打死人啦。”
突然,宋金垚的媳婦郭玉葉從人群中衝出來,撲向了踢宋金垚的那個幹警,並抓住了他的左手,狠狠咬住不放。那幹警疼得一呲牙,一咧嘴的,然後掄起右手照著郭玉葉的臉就是兩個耳光。
郭玉葉被打倒在地。突然,幾個公安幹警都撲過來,不管腦袋屁股,照著郭玉葉又是猛踢,郭玉葉在地上翻滾,慘叫。
宋清宇、蔣學仁等突然衝出人群,攔住了幾個幹警,怒不可遏的樣子:“不許打人,不許打人。”
蔣學仁也急了:“告訴你們,把人打壞了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公安局也不行。”
突然,宋金垚在地上翻身起來,猛地抱住了打他那個公安幹警的雙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郭有田、馬起根等早已怒不可遏,高聲喊道:“官逼民反,打死這條惡狗!”
郭有田第一個掄起木棍,一棍子把那幹警打翻在地,然後又一腳踢過去,正好踢在襠裡,踢中他的屌物。接著,幾十名群眾衝上來,只見那幹警身上棒如雨下,被打得頭破血流,四處逃竄。
一群幹警衝過來解救,並上來七狼八虎把郭有田銬了起來。
宋清宇等已無能為力控制局面。
馬起根眼紅了。
宋金垚、郭玉葉、沈萬星、韓俊才等佛耳峪三百餘人的眼都紅了。
宋金垚一頭跪在了郭有田面前:“叔呀,官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