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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社長表功去了,當我從社長辦公室出來時,我差點撞在李玉身上,李玉怪怪地盯著我看了好半天,莫明奇妙地說:

——這麼賣力;想當主任啦?

我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沒理李玉。

——你傲什麼?不就是一塊破布!

——你他媽的說誰呢!

我第一次開口罵人。儘管我的靈魂一直活在骯髒的軟盤世界裡,但立在辦公室裡的我,卻比誰都清高、文明。

李玉是一個影子式的人物,誰都讓她三分,我居然敢開罪這個影子式的人物。

——我說的就是你,靠賣X進報社,還牛氣什麼!

——你他媽的才是個表子。床上睡得不愛,竟玩起了滾筒式的愛,這些報紙都沾著你們的那點破事。

第四章 誰是紅花少年(4)

女人與女人是不能吵架的,一旦吵起來,那架式跟殺人犯想殺人沒兩樣。整個報社被我們兩個女人的爭吵鎮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所有的人盯著我們,象看稀奇動物表演一般。 ———丟人現眼。

我丟下這句話推開報社兩扇豪華的大門,衝了出去。

淚象雨點一樣抽打著我,我麻木得沒有痛的感覺。在經過印刷廠那個裝滿紙筒的倉庫時,我竟然想,在這紙筒上Zuo愛又該是怎樣的一種風花雪月的美麗呢?

我熟悉社長Zuo愛的整套動作,可我很想看看他同李玉在紙筒上Zuo愛是個什麼樣子。李玉的那股騷勁一定會讓社長盡興得服服貼貼。

我發覺我不僅越來越無聊,而且越來越骯髒。我同李玉有什麼兩樣?她是個表子,我又是一個什麼?

李玉買X沒收過錢,我才真正是一個表子,我收過社長的錢,那筆錢被我捐給了三十四凹的村民們,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用在為我修理父親和梅二狗的墓碑上,他們的墓碑在村子裡最招人注目,每次回三十四凹,村裡的人象迎接貴賓一樣,將我捧為坐上賓,他們甚至還說,不愧是支書的女兒,就是不一樣。

我被這種虛榮一直寵著。李玉的那句“你是塊破布”大大地刺激了我,破布同表子,拿錢的過程永遠一樣,破布遮不住羞色,而表子在某種程度上,還能夠人模人樣地張狂。

5

我決定去見泛舟。

我買了去A城的火車票,座位是我喜歡的那種臨靠窗邊。每次坐車,我就喜歡坐在窗邊,我喜歡車飛速時,窗邊流逝而過的景物,那些原本無法動彈的樹木、樓房在飛奔的車速中,排山倒海地湧向視線之外,給我一種生命加速般的毀滅感,如流星撕破寧靜的夜空,啟用了體內封存已久的神經,在這種神經的支配下,我通常會大膽地設計某種毀滅性的悽美。

火車上許多面目似曾相識,卻憶不起在哪裡見過的人,他們一坐下來,似乎是相識了好多年的朋友,聊個沒完沒了,嘴角邊泛起的泡沫時不時地濺在我臉上某一部位之間,惹得我的謂翻起一股恐懼般的噁心感。我不喜歡這種沒有任何思想,沒有任何理由的談話,就象一架出毛病的機器,嘰呀地叫個不停。

夜一點一點地拉開了維幕,哪些談興正濃的人不得不放棄談話內容,各自拿出隨身所帶的泡麵之類的食物,準備晚餐,一時間找開水的,上廁所的洛亦不絕,車廂呈現在一片混亂之中。

火車上的夜,什麼時候才能安靜?我有些無奈地將眼光重新投出了窗外。

火車在一種看不見的飛跑中將我的意識一點點勾起,貼上。車輪與鐵軌不斷碰撞的聲音不時充斥著我的耳朵,將我剛剛升起的某種美好慾望扼殺在體內。

我就那樣坐著,不停地變換著坐姿,可是沒有哪一種坐姿能讓我舒服,能讓我坐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我的手機這個時候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