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老太太迭聲應道,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惆悵,喃喃自語道,“怎麼我小真就遇不上這樣的男人呢?”
嚴真拎著包,聽著奶奶的話,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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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園的早晨都是在起床號聲中開始的。
起床號的規矩是顧老爺子定下的,老爺子在基層部隊工作的時候,住慣了軍營,每天早上按著起床號起床梳洗出操,幾十年的習慣了,早已成自然。晚上聽著熄燈號入睡,早上聽著起床號起床。
這習慣好,但可苦了顧園的一眾人了,尤其是後進這個家門的梁和。她睡覺淺,稍微有些動靜就得醒過來,更別提這號聲了。馮湛安慰她:“嫂子,老爺子這號聲啊,就您那會兒懷孕住在家裡的時候停過,別的時候你也知道,啥時候停過啊。”
顧淮越看著一臉菜色的梁和,微微一笑:“怎麼,不習慣?”
“不是。”梁和揉揉脖子,苦惱地說,“我起床的時候有些低血糖,要過一會兒才能緩過來。”望著園子裡張嫂打理的井井有條的小花,梁和說,“二哥你不常回來,該是你不習慣老爺子這號聲吧?”
意料之外的,顧淮越搖搖頭,“我也是個當兵的,這號,在哪裡響都是響。”他笑了笑,將手滑入口袋,說,“這號聲,在你看來是鬧鐘,可是在軍人看來就是命令,得立刻執行,不得延誤。”
梁和嘀咕:“這對我來說也是命令,完完全全的命令。”
“那很好。”顧淮越笑著點評,“說明你已經完全具備了軍嫂的覺悟。”
晚上,參謀長親自接兒子放學,小禍害有些詫異地看著他,眼神非常戒備:“顧首長,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忽然對他這麼好,肯定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要知道,身為兒子,他也很少享受過這位大校先生開車接送的待遇。
顧淮越哭笑不得地給他一個毛栗子:“有什麼問題?嗯?”
小禍害捂住腦袋,小臉頓時皺成了包子,哀怨地爬上車,抱著書包:“我們老師說過,一個人平常不怎麼愛搭理你,忽然回頭對你一笑,那肯定是有陰謀。”說著他爬起來,小手捂在首長的臉上,一字一頓地說,“你肯定是幹啥對不起我的事兒了,你說,你是不是又打算把我丟下回B市了?”
顧首長聞言微微抽了抽嘴角,而後側過身去撫摸兒子的小腦袋,“這次爸爸會多待幾天,所以你不必擔心。”
顧珈銘癟癟嘴:“說話算話。”
顧淮越笑:“給你立軍令狀都行。”
摸著兒子的小腦袋,顧淮越微微有些出神,看來他把兒子已經丟出陰影來了,也難為他常年不在家,兒子見了他還那麼親。
用母親的話說,珈銘這麼粘他,是因為他沒有媽媽,只有爸爸。有一個媽媽照顧他就會好些。
母親的意思他當然懂,卻總是一笑置之。而如今母親總算是耐不住了,要開始對他逼婚了,近在眼前的老爺子的壽宴就是他的鴻門宴。
該去哪兒找一個合適的女人來把母親搪塞過去呢?這真是一個問題。
顧珈銘也頭疼,愁眉苦臉地蔫在座位上,軟糯地說:“爸爸,今天我們語文老師佈置了一篇作文。”
“怎麼?任務完成有困難?”打了轉向燈開過一個彎。
“嗯。”顧珈銘沮喪的用一雙小胖手捂住自己的臉,從手縫間嘆出一口氣來。
這麼嚴重?他挑挑眉:“是什麼題目?”
“我的媽媽。”
顧淮越微怔。
顧珈銘繼續說:“我們音樂老師說世上只有媽媽好,可是我們語文老師說,有時候沒有媽媽也不一定不幸福。誒,我都要繞昏了。”
“你們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