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下的十八名戰鷹揚起手中的月狼刀,雙足輕點馬背,縱然飛躍起身,黑色長袍漫卷而起,身影宛如黑夜裡的蝙蝠,詭異而陰森。
永碩宮,太后正悠閒自在的倚在鳳塌上,拍著膝蓋,聽著太監唱京曲。
陳公公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地板滑,差點沒摔倒在地上,跪在地上急道:“稟太后,大事不好了,邪幽王率領著十八戰鷹殺進皇宮了。”
太后拍著膝蓋的動作停滯在半空中,猛地睜開了佈滿皺紋的鳳眸,眉頭一皺,伸手對著正在唱京曲的太監拂了拂手,太監會意的退了下去,她伸手撫在嬤嬤伸來的手背上,瑟瑟發抖的起身道:“你說什麼?玉兒她不是代替南宮姒的身份嗎?怎麼會被發現?”
陳公公抬手用長袖擦了擦滿頭的汗珠,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奴才也不知道邪幽王是怎麼發現的,當務之急是先護送您和皇上出宮。”
太后眉頭一皺,跌坐在鳳塌上,咬牙道:“不行,哀家十八歲入宮,至今已有五十年了,哀家說什麼也不會出宮的。”
聞言,宮女、太監紛紛跪在地上:“太后三思啊!”
陳公公見太后心意已決,靈機一動,連忙道:“太后,邪王妃不是被打進冷宮嗎?我們可以拿她來威脅邪幽王。”
“快,快去冷宮把邪王妃給哀家押來!”門被推了進來,陳公公領著身後幾名錦衣衛走了進來,站在南宮姒面前,“邪王妃,邪幽王欺君犯上,率領戰鷹逼宮,乃是死罪一條。您若是能勸說邪幽王莫再逼宮,太后可以放你出宮。”見她無動於衷的彈著琴,陳公公心裡不由急躁了起來,哎呦喂,這都什麼時候了,整個皇宮就快血流成河了,此事因南宮姒而起,她卻能這般淡定自若的彈琴,眼瞅著邪幽王快逼來了,他冷聲道:“來人,把邪王妃押進永碩宮。”
王爺他來了…。
南宮姒修長白皙的食指輕拂過琴絃,琴絃突然‘繃’的一聲斷了,眉心輕擰,悠悠睜開了狹長的眼眸,慵懶如豹的眸子綻放堪比皓月的光芒,手掌狠狠朝桌案啪了一下,古琴豁然飛起,她伸手迅速接住古琴,“叮”地一聲脆響,早已備在琴絃上的銀針唰地三聲,快準狠刺中了前來擒她的錦衣衛。
陳公公迅速反應過來,他後退一步,隨手拉起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錦衣衛,擋在他面前,一根細小的銀子唰地一聲,刺進了錦衣衛的喉嚨,緩緩倒在地上。
“快,快來人,把邪王妃給我拿下!”陳公公慌了,急著朝屋外吼著。
很快大批身穿錦衣衛服飾的男子,手執著寶劍湧進了冷宮內,一步兩步的小心翼翼靠近南宮姒。
南宮姒右腳踩在桌案上,琴柄擱在膝蓋上,長袖拂過琴絃,最後三根銀針刺進了最先進來的三個錦衣衛,她眉頭微皺,糟糕,琥珀被押進天牢前只留給她七根銀針,面對眼前十數名執劍的錦衣衛,她沒有反抗,而是選擇束手就擒。
倘若她出手,必定會用上內力,可是……她低垂下眼簾,伸手撫摸了一下那圓鼓鼓的小腹,快了…。他們就快出生了。
“別動本宮,我自己會走路!”南宮姒厭惡的瞪向冒犯她的兩個錦衣衛。
“邪王妃贖罪,您現在是戴罪之身,必須有人押著您。”
“本宮說了,我自己會走路,再碰本宮,休怪我不客氣!”
陳公公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抬眸正好對上那雙犀利的眸子,拿起繡帕,翹起蘭花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客氣?她什麼時候對他客氣過了?打從她進宮那刻,他這條老命險些被她給吞了,寢宮也被她一把火給燒燬了,果真是應對了那句寧可得罪小人,莫要得罪女人啊!
也罷,現在她身懷六甲,再加上錦衣衛跟隨在左右,料她也沒有這個本事逃脫,對著兩個錦衣衛罷了罷手,“就聽邪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