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
李又廷連發兩問,豈知陳三水聽後大吃一驚,竟反問道:“什麼?被否決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陳三水立刻明白了,自己因何被人打暈連夜扔到廣饒縣去,所為的就是讓自己不能參加農會決策會議,從而做手腳。
“副秘書長,俺昨晚上被那些***打暈,扔到廣饒去了,跑了一個早上才趕回來,這是準定與劉大善人脫不開關係,俺這就去找他理論!”
“三子不能去,劉莊農會執法隊的人正四處抓捕你呢!”
聲音自陳三水身後傳來,是楊村農會主任兼劉莊副會長的楊樹一。
“楊子這話咋說的?他姓劉的憑啥命令農會執法隊抓俺?”
陳三水只覺得熱血上湧,才一夜零一個上午,事態竟然有失控的感覺,原本是自己手利器的農會,竟然成了劉莊第一惡霸整治自己的工具。
“劉大善人他拿俺們家人做威脅,讓大傢伙反對減租減息,然後又拿出了證據和證人,說你抄黃老嘎家的時候,飽私囊,如今抓你的人是要治你貪汙罪的啊。三子,快躲躲吧,俺看劉大善人已經擺出了非殺你頭不可得架勢!”
“俺這就找姓劉的理論去,俺陳三水如果拿了他黃老嘎家一針一線,就叫俺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李又廷趕忙攔住了陳三水,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既然已經丟擲了殺手鐧,必然會一擊致命,陳三水無論有沒有罪,落到姓劉的手都得有罪,欲加之罪這一套他太清楚了。
“切不可去,但也不能一走了之,否則便永無翻身之日。有憲兵隊護著,他們抓不走你。”
李又廷既緊張又興奮,這個突發狀況是吳孝良預案所沒有的。此時,他要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解決眼前的危機。他叫過楊樹一耳語幾句,便打發其出去,隨即又轉身對憲兵上尉道:
“一級警備,所有憲兵集結待命,隨時準備應戰!”
第366章 漏屋逢夜雨
臨淄縣城,省府大院外的小巷子裡不時有人鬼鬼祟祟的冒頭,抽上幾眼又馬上縮回去,街道上穿著黃色軍裝肩挎漢陽造的民團士兵則只在大院前的一段路上反覆巡邏,弄的行人都遠遠避開去,不敢靠近。李澤軍一早就注意到了這個不同尋常的情況,雖然自來道臨淄縣開始,孫百光就派了人暗監視他們的行蹤,但是像現在這般二十四小時明目張膽的監視,卻是頭一遭。
“旅長,孫百光那廝欺人太甚了,從辦妓女培訓班開始他就百般刁難為難,如今查辦鴉片管和賭坊已經是步履維艱,如果不出動軍隊恐怕很難再進行下去了。”
吳孝良自來到臨淄縣開始便沒打算直接與孫百光這等當地土豪正面衝突,但是想改革,必然就要觸動地方上的既得利益者,孫百光首當其衝而像劉莊那個所謂的劉大善人一般的小土豪則比比皆是。最讓他無法容忍的是,這些人走私鴉片,包倡庇賭,哪樣來錢快便幹哪樣,因此才轉而直接對臨淄縣的鴉片渠道動手。
動了鴉片,就等於動了孫家在臨淄縣的命根子,孫百光如何能不找吳孝良拼命,但礙於他畢竟是國民政府派來的省府主席,才一直多加隱忍。可是,這種脆弱的平衡隨著昨天李澤軍帶著憲兵隊查封了縣城的七家煙館而被打破。
孫百光正式撕破臉皮,派了民團精銳在省府門前耀武揚威。
“孫百光動作來的真快,謙亭,現在省府大院裡還偶多少憲兵?”
李澤軍聽吳孝良如此問,明白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大約還有五十餘人,其餘的都被李上校帶去劉莊了。”他對這些人的稱呼,仍舊都保留著舊時的習慣。
吳孝良擊掌道:“好,夠用了,命令憲兵們從現在開始二十四小時戒備,以防止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