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腳怎麼放在他的大腿上,趁他還在閉目養神,三月默默的把腳從他的腿上收回來,彎腰穿鞋打算走人。
他微睜眼看她這反應冷哼了一聲,等到她提著包打算開溜他才突然開口:“怎麼?不認識了?還是不想打招呼?”
這說得什麼話,說得她就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她不是怕打擾他休息嗎?
三月一臉尷尬地停下腳步,微笑著轉身在他旁邊的沙發上淡定坐下來,考量演技的時候到了,裝作打量一番,作恍然大悟狀:“是蘇安謨嗎?哎呀!還真是你,變帥了,剛才還真沒認出來。”
“你還真是不適合撒謊。”蘇安謨站起來忍不住嘲諷,眼裡盡是鄙視,她那點小心思逃不過他的眼睛,回國還是第一次這麼不招人待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走吧!”
如果他不是親眼看見她走上樓,離開的時候又刻意留意了一下,可能今晚這個不長心的女人就要在這呆一晚上了。
他竟然不決定追究,她也沒必要解釋為什麼要躲開,也懶得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這是公共休息室,就算問了,換來的只會是一番譏諷,他擅長於打擊人。
由於家庭的原因蘇安謨是難得的好涵養,對外人一向是禮貌而疏離的,唯獨除了她,學生時代已經見識過他的腹黑和毒舌,全表現在那張好看的嘴上了。
說的話讓人咋一聽覺得還真是這樣,細想才發現這人就是拐著彎損人,能把損人的話說得理直氣壯還不帶髒字的也就他了。
跟蘇安謨走出休息室才發現酒會早就散場了,三月踩著恨天高不穩的跑到欄杆處掃視全場。蘇安謨看她冒冒失失的樣子,一臉不滿,還是伸手扶了她一把。
“謝謝,哦,怎麼辦?”偌大的一個大廳哪裡還有半個人影,該死的沈小葉,竟然把她一個人給丟下了。
打算興師問罪發現手機沒電早就關機了,天吶!這裡可是郊外,方圓幾百米都打不到車,三月腦袋飛速運轉,想要回家,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身邊這位好整以暇看著她的男士。
這個時候矜持什麼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抱上蘇安謨這條大腿,搭順風車回家,厚著臉皮順勢一把握住要收回去的手,看著他的眼睛擠出一臉的笑:“老同學搭個順風車不介意吧!”
蘇安謨目光停在她的手上,只有幾秒的時間,抬起頭眸光幽深沉的看著她,好看的眉眼挑了挑,嘴角微揚,反手一把牽住她的手,在三月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拉著她朝樓下走去。
那手心的涼度讓三月意識到她做了什麼事,覺得特不好意思,沒記錯的話,這個人並不喜歡別人碰他。
蘇安漠是公認長的好看,清秀俊朗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一番,她曾離他那麼近,要染指一下也就是動動手的問題,可有這色心沒這色膽。
一想到當年還有這等福利沒好好珍惜,就心痛到無以復加,沒想到在時隔多年後竟如願以償。
看著他寬厚的背,心中生出一股暖意。
他又在多年後再見面時,在這樣一個夜晚,給了她久違溫暖,跟記憶中無數次重疊,可偏偏又是這樣一個人,任何人都不是能輕易從他那裡得到安慰。
她不是一個喜歡把傷口撕開來給別人看的人,就是在窮途末路,也要咬牙含著口血不鬆口,故作堅強的人總是喜歡捂著傷口。
或許是看不慣這種人,蘇安謨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找到她的傷口,殘忍的扒開檢視病情,然後狠狠的灑把鹽,看你痛得麻木了,再給你上口藥,告訴你既然死不了就活過來。
事實證明他真的很瞭解她,這種方式的安慰有時比一般的安慰來得更有用。
年少的她自是不明白,蘇安漠層層的用意,以為這是他的惡趣味,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