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後,我便和阿笠博士他們解釋,我今晚暫時不會在家裡吃飯了。阿笠博士原本想說什麼,但是被灰原哀的眼神制止,只能像只被冷落的熊布偶一樣坐在沙發一端。
沖矢昴大概是被請來做調停的,估計也沒有想像過這麼快就結束。在我出門的時候,沖矢昴也以自己回去為由,也跟著出門送我。
「有時候真的不知道綾小路你是精通人性,還是不懂人心。你明明可以做得更好的。」沖矢昴注意用著低一點的音量和我說道。
做得更好的?
我不太理解他想表達什麼意思。不過,我也沒有興趣,只是反問道:「你怎麼還在這?」不是之前說,自己可能不會繼續在這裡待下去嗎?
「這句話也太冷漠了。」沖矢昴應道,「明明可以表現得像只狐狸一樣的人,卻總是冷冰冰的。」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稱呼我像是狐狸一樣。
我瞟了沖矢昴一眼,並不回應。
「發生什麼事情,必須要從這裡離開?」沖矢昴不再繞圈子,「是因為黑衣組織的關係嗎?你做的確定都是你自己甘心做的事情嗎?綾小路,我不知道你以後到底怎麼樣?但是我相信,你應該不會再遇到像是阿笠博士他們這樣願意無私包容你的人。我不認為,你需要離開這裡。」
就像是麥穗理論的故事嗎?
我也想過,我以後應該在哪裡生活。若是一生只有一次,絕對不能回頭的話,阿笠博士家是我可以一直安心當普通人的地方嗎?
我對此有過很多的想法。
這些沒必要和他說。
能說出來的自然是我無所謂被他人知曉的。
「你確定,我做的事情能讓他們毫無芥蒂地接受嗎?」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的出發點和我的不一樣。「我和你不一樣。我永遠不會洗白我自己。我做的所有不可原諒的事情,我也都不把責任推給他人,時局和形勢,找各種藉口。」
從頭到尾,我都知道哪些是錯的,哪些是對的。我之所以繼續那麼做,只是因為我想這麼做而已。
我對阿笠博士他們來說,我就是惡本身。
原本我就不會在這裡留太久。
沖矢昴說道:「你承認你是黑衣組織的人了。」
我在他面前沒有偽裝過外貌,之前不承認是因為還沒有到時機。但是,現在經歷那麼多事情,少部分關鍵人也知道我是卡沙夏,而我也即將離開這裡。現在,我繼續偽裝,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我知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個好人。無非是當初,我救過諸伏景光。」我頓了頓,說道,「但我為什麼救諸伏景光呢?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
「我只是在拿他當我的「人質」。」
「棋子」「傳聲筒」「間諜」「盾牌」,同樣到手段用盡,他還可以是我的「人質」。
諸伏景光這個人的用法太多了,在影響控制安室透上有著和「織田作之助」牽制「太宰治」一樣的作用。
米花站。
乙骨憂太穿著白色的衛衣和黑色休閒長褲,兩手抓著斜挎在後背上的劍袋,裡面有一把特級咒靈依附的咒具。站在人群裡面,他這個人也很好認。
我之前說過,他可以不用來,我只是需要找個藉口暫時離開阿笠博士家。但是,我又覺得他一定會到米花站,想著想著,自己的腳步也跟著到了這裡。
「綾小路前輩。」乙骨憂太一發現我,就跑到了我的面前。腳步站定後,他很不好意思地用手指颳了刮臉頰:「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什麼不好意思。」
明明是疑問句,我又說出了陳述句的語氣。
「明明綾小路前輩說不用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