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好讓我發洩情緒的呢?
這咒靈都被他打了。
五條悟甩了一下手,慢悠悠地說道:「不要在外面浪費力氣,我們進教學樓。」
「哦。」
教學樓要明顯的陰暗更多。
窗戶蒙上了厚厚的灰塵,就像蓋住了一層灰色的紗布。
我們順著廊道一路檢查教室,並且不停地往上走。
「這裡面有一隻二級咒靈,我等一下留給你打。」
「……哦。」
五條悟確實是不錯的咒術師。不說一些沒有具體形體的咒靈對他來說就像是灰塵一樣,一揮就從眼前消失了,一些有具體形態的咒靈也都是秒五渣。
「一般來說,學校都是咒靈比較多的地方,所以大部分學校都會放咒物來驅魔。」五條悟介紹道,「我們要不去找那個咒物吧?」
我全程跟在後面,彷彿跟著領導來巡查的小跟班,就等著他自己說完。然而,我們的腳步站在一個t字形的廊道分叉口,五條悟抬起手指說道:「現在,你是還要跟著我一起走?還是自己走另一邊?」
「我跟你一起。」
「一直跟著大人走的孩子,是不會長大的。」
「在咒術師的道路上,我完全沒有想過要獨立。」
我這話一落,五條悟突然就往前跑了起來。我沒有其他想法,看到他動,我也下意識地跑了起來。越跑,越覺得背後全是密密麻麻的癢意在不斷地扒拉著我的腳步。
學校的廊道並沒有特別長,轉眼間就到了樓梯口。
跑在前面的五條悟想也沒有想,直接打碎了窗戶,踩著窗臺直接跳了出去。他的這個動作太叫我出乎意外了。我下意識地腳步一頓,眼睛看著他身子從三樓跳了出去後,單手攀著窗臺,往樓下的方向蹬著牆壁離開。
這個五條悟身子靈活得簡直像是一隻大黑貓,但也確實過分沒有義氣。
因為這一出乎意外的變故,我的眼睛也有時間抓住追捕過來的咒靈的長相。我餘光處看到的是灰白色的泥漿一樣的流體,同樣的缺乏標準的五官,但它的血盆大口卻不容易忽略。
我的選擇是「樓上」和「樓下」。
「樓下」的話有機會和五條悟匯合。
咒靈欺軟怕硬,根本就沒有分心在五條悟身上,直接對上我。我跑樓下的話,咒靈應該有所忌諱。話是這麼說——
它的形態是流體,往下走的速度可能比我跑下樓地速度要更快,只要被抓住一點就可能處於劣勢。往上走的樓梯有拐彎,它爬高加拐彎,都會收到重力往下拉的作用,恐怕要更吃力一點。
我攀著樓梯兩步當做一步快步往上跑,耳膜處都是黏稠的液體不斷地鼓動的聲音。剛才和五條悟在這個樓道裡面巡邏的時候,所有的教室都被鎖得好好的,現在跑去最頂上的天台位置,那門必然也是被緊鎖著。
我一上去必然是甕中捉鱉。
我跑了兩層後,立刻朝著教室的方向逃跑。泥漿體不斷地追著我的腳步,總是差不離一米遠要勾住我的腳。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腦袋裡面全是「它延展性有點差」的分析。
在繼續跑下去的話,我體力還沒有耗完,路就沒有了。於是我學著五條悟的逃跑方式——瞄準窗外的大樹,從窗戶處往外跳,才剛跳出去,我就聽到五條悟驚聲的一句「啊喂——」。
那是從頭頂上傳來的。
我也沒有抬頭看,看到泥漿體卡著窗臺掙扎著要爬到我的面前。我回過身,正面對上它的眼睛——
按照常識來說,無脊椎動物大部分的神經系統都是非常原始的。因此它們不會感到疼痛。也就是說,如果一次傷害不成,它不會有疼痛感,也不會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