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又把帕子壓回去,著急地問她:“怎麼止住血啊?你在流血……”
“你去鋪子外面等錢進,郎中來了直接領到上房。”宋殊一邊吩咐一邊走了過來,攥住唐景玉手腕提高,另一隻包住她手裹緊,又派遣楊昌去打盆水。
他鎮定冷靜,楊昌馬上去了,朱壽擔憂地看唐景玉,見她只是低頭落淚,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心疼又難過地去前面等郎中了。
“走吧,先把傷口洗乾淨,不深的話應該沒有大礙。”宋殊掃一眼小姑娘哭得髒兮兮的臉,示意她隨他往前走,同時低聲解釋,“單論年紀,我幾乎大你一輪,是你的叔伯輩,你完全不必胡思亂想,我只是想幫你。”
“我沒胡思亂想。”唐景玉抹了一把淚,小聲辯解,她當然知道宋殊不是那種隨便對姑娘動手動腳的人,更沒有自負到認為宋殊會瞧上她。
怕她總想著手,宋殊有心轉移她注意力,側目問道:“那為何不讓我教你破篾?”
唐景玉瞧一眼被男人緊緊包著的手,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沒那麼怕了,扭頭吸了下鼻子,鼻音濃重:“朱壽他們都沒用你手把手教,我怕被他們笑話。”
“肯自強是優點,但若只是嘴上說說,行動起來依然粗心大意,只會適得其反。”宋殊毫不留情地訓誡道,“這次算是教訓,以後無論做什麼,都不可一心二用。”
唐景玉理虧,老老實實受教。
宋殊見她鎮定了不少,眼淚也止住了,便沒有再說。
腳步匆匆到了堂屋,宋殊讓唐景玉自己攥著手坐在椅子上,他去內室翻了些紗布出來。正好楊昌端水過來了,宋殊示意楊昌把水盆放在旁邊,再拿個空盆放在唐景玉腳前,他則拉著唐景玉蹲下,“我幫你洗傷口,你最好別看。”流了這麼多血,傷口肯定不小。
唐景玉確實不敢看,緊緊閉上眼睛。
宋殊把沾滿血的帕子拿開扔到空木盆裡,楊昌看了一眼也側轉過身,他看著都疼,唐五得疼成啥樣啊。
宋殊隨軍上過戰場,斷胳膊斷腿都見過,面對這點小傷面不改色,連續撩水幫她沖洗。只是感受著小姑娘緊繃的手腕和不時的顫抖瑟縮,再看看她咬唇隱忍的模樣,心頭不免生出一絲憐惜。
還是懂事的時候多吧,傷成這樣也只是哭了一會兒,連聲疼都沒喊。
“還好,傷得不深,養養就好了。”他輕聲安撫道。
唐景玉試著看了過去。
看到男人撩水落到她虎口,衝散了剛剛漫出來的血,血水再落到下面的盆子裡,發出碎響。
依然疼得厲害,但唐景玉徹底不怕了,宋殊簡簡單單一句話,化解了她所有憂慮。說來也怪,宋殊不是郎中,可她就是莫名的信任他。唐景玉抬眼,悄悄打量神色認真的男人,想到了小時候碰上他中狀元騎馬遊街的那一幕,想到了他隨軍凱旋戰甲披身的英挺身影。
如何能不信?他就像是個神人,能文能武,連做燈籠都做得天下第一。
能夠得他照顧,她運氣還是挺好的吧?
或許那日他只是出自好心才提醒她與朱壽相處時注意避諱,並非她想的那樣是他遇到煩心事故意拿她發火的?
看著細心幫她清洗傷口的男人,唐景玉心中憋了好幾天的鬱氣都消了。
宋殊根本不是那種無故遷怒的人,他心性淡泊,不管她嬉笑討好還是恭敬有禮,他對她都是一副樣子,不喜不怒,只做他該做的事。
“多謝掌櫃。”唐景玉低頭道,嘴上道謝,心裡道歉,為錯把君子當小人。
宋殊抬眼看她,在她抬起眼簾前收回視線,默默做事。
錢進朱壽領著郎中趕過來的時候,唐景玉的血已經止住了。
老郎中細心給她上藥裹紗布,“傷在虎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