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他預料地遲了一個半月……
宋殊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特別是對上莊夫人笑眯眯的眼睛,他連原因都問不出口。
只能等了。
而在過去的兩個月裡,他沒有見過唐景玉一面,若不是確信莊夫人不會害自己失而復得的外孫女,他都想趁夜翻進莊家,看看他的姑娘是否平安。
卻不知他忍受思念之苦的時候,唐景玉也不比他強。
“外祖母,今兒個您就讓我跟掌櫃見一面吧,哪怕不讓他看見我,讓我偷偷看他一眼也好啊。”
閒雲堂裡,唐景玉站在老人家身前晃她袖子,各種好話都說盡了:“您讓我繡嫁衣,我繡好了,您讓我跟著您學管家學接人待物,我學得好好的,您親口誇我聰明的是不是?這都兩個月了,您不能太狠心啊。”
仗著丫鬟們都在外頭,唐景玉徹底豁出去了,把女兒家的羞澀都拋到了腦外。
在嘉定過了兩年,她跟宋殊從來沒有分開這麼久過,外祖母這樣對她,就好像將她從蜜罐裡撈了出來,放到了牢房裡。她知道外祖母是為了她好,讓她能變成一個合格的主母,可她想宋殊啊。
“傻丫頭,”莊夫人將圍著自己亂轉的小姑娘拉到身邊坐下,語重心長的給她講道理:“你以為我延遲一個月嫁你只是為了教你學那些東西?不是,外祖母跟你說,你之前一直跟豫章在一起,他都快覺得理所當然了,瞧瞧他選的日子,三月提親四月成親,雖說是急著娶你,但也太不當回事了是不是?不行,外祖母再喜歡他也得磨磨他,讓他撓心撓肺等上兩個月,他便知道自己離不開你,往後他欺負你了,你拿回孃家威脅他,他才知道害怕呢。”
唐景玉震驚地忘了言語。
原來外祖母這麼壞……
“您說的是有道理,可您收拾掌櫃,我也忍得難受啊。”唐景玉靠到老人家懷裡,紅著臉道。
莊夫人笑著捏捏她臉,“放心,他比你更難受,再說只剩半個月了,一眨眼就過去了。”
小別勝新婚的道理,往後外孫女就懂了。
這邊莊夫人把不安分的唐景玉勸安分了,於是宋殊過來問安時院裡院外悄悄掃了一圈,也沒發現未婚妻的身影,又沒有理由一直待下去,只得失望而歸。
莊文恭莊文禮兄弟親自送的他。
回去的路上,莊文恭再次試探親兄弟:“老三,那筆嫁妝是你帶回來的,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心動?本是咱們家的東西,如今白白便宜一個外姓人,你……”
“大哥,那是阿盈的嫁妝,收回後本該由母親打理,送給阿玉,父親都同意了,你還有何放不下的?”莊文禮認真地看著兄長,“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來去自有緣法,大哥不必太執著。”
莊文恭呵呵笑了聲,心中暗恨。
到底不甘心,莊文恭又去找老頭子講道理,企圖在最後關頭保住自家的錢財。
得知他來意,莊寅直接賞了他一巴掌,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他去了閒雲堂。
唐景玉新繡了一條抹額,正在給莊夫人看,見他進屋,乖巧地喊了聲“祖父”。
她穿了條繡出水芙蓉的淺綠長裙,明眸皓齒,出落地越發像女兒了,只是比女兒多了機靈勁兒。
莊寅壓下心中複雜滋味兒,看向妻子手裡的抹額,有些羨慕地道:“阿玉手越來越巧了,眼看你要出嫁,祖父也想得一件阿玉繡的物件留作念想,阿玉可有時間?”
這是莊寅第一次主動跟她要東西,唐景玉驚訝地看向外祖母,見外祖母輕輕點了點頭,笑道:“好啊,祖父常常在書房看書作畫,那阿玉給祖父繡間桌屏吧,只是等祖父見了成品,千萬別嫌棄阿玉手笨才是。”
小姑娘嘴甜,客客氣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