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想要個孩子啦?”女人問。
“咱家經歷了幾次事,都這麼難,如果有個兒子,我會累成這樣嗎?”
“那是你自己不爭氣,怪不得別人。”
“我那不是有病嗎?”劉四叔滿心不高興。“哎——我們現在身子骨不差,將來老了怎辦?”劉四叔依舊目不轉睛地瞅著房梁呆。
女人忽然興奮起來:“前些日子,村裡來過個討飯的婆娘,要討個能讓女兒吃飽飯的人家,要不咱把她抱回來?”
“不抱,一個丫頭片子,幹不了出力的活,長大了也是人家的,白忙乎!”劉四叔皺著眉使勁地搖著頭。
“那你到是瞅機會到城裡再抓幾副藥試試,或許治好了,將來還會生個兒子。”
“沒用的,治不好!”劉四叔一臉的無奈。
“不試試,怎麼就知道一定治不好。”女人輕蔑地用眼和愣男人一眼。
“這是醫生說的,又不是我說的!”
“哼!活該。這不都是你自找的,想當初,不去逛那窯子,哪會落下這病?”
“你看你,又來了不是,那時不是沒結婚,覺得挺神秘的嗎!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反正啊,這男人沒幾個好東西,吃著盆裡的,惦記鍋裡的。我就不明白,那窯姐她怎麼就那麼有味。騷貨!”說罷忿恨地把被扣到頭上。
“扯那麼遠幹嘛,我只是說想要個兒子!”劉四叔側過身來,用手撥弄著女人的被頭。
“淨說些廢話!你那東西沒用,叫我怎麼給你生啊”
“我是沒用,可也不是就沒有辦法啦?”劉四叔試探著問。
“辦法?”女人忽然撩開被,瞪著不可思議眼睛問:“幹嗎?牽頭公驢來!”
“什麼驢啊馬的,這是哪跟哪啊。你想想,要是你生個兒子,你就是兒子的親孃,就算我不是他親爹,可還是你的男人吧。沾親帶故的,總比撿來的強吧。”
“啥意思?”女人不解地打量著男人那張莫名其妙的臉。
“你看狗剩他……”
“去你孃的,我說你是中邪啦,好賴那孩子還得管我叫嬸。你混啊!”女人抬手有勢無力地拍了劉四叔的腦門說:“別***胡說八道,你不是可憐那孩子才收留他嗎?怎麼真的讓他拉起幫套啦。”
“拉什麼幫套,說的怪難聽的,這不就是想要個兒子嗎?”劉四叔無奈的臉上帶有幾分哀求。
“睡你的覺吧,這幾天又喝點小酒,吃飽撐得是吧!”
寂靜,屋內鴉雀無聲,死一般的寂靜。房梁下,有兩隻猶如貓頭鷹的大眼睛,在時時眨動著,對映著微弱的月光,好久好久才暗淡下去,消失在黑暗中。
這天,傍晌的時候,爺倆才把馬車趕到城裡,卸完糧後就感到肚子咕嚕咕嚕直叫,劉四叔朝著在車上打掃雜物的狗剩說:“快點收拾收拾,待會我領你下館子。
狗剩拍打著身上的泥土,笑呵呵地說:“咱還是回家吃吧。四嬸早晨就把晌飯做好了,還等咱倆回去吃飯哪。”
“那沒關係,留著下頓吃嗎!這幾天活多,累壞了吧,”
“不累!”
“唉——下來吧,累不累我清楚.”劉四湊到狗剩跟前,拍了拍他的屁股說:“下來吧,我領你吃酒。”劉四叔連拖帶拽把狗剩弄到館子裡。爺倆要了幾個便宜的葷菜,飽飽地喝了一頓小酒,臨別時,劉四語重心長地拍了拍狗剩的頭說道:“狗剩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到現在還沒碰過女人,要不,我領你到‘春香院’轉轉?”
“四叔,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又是下館子,又是逛窯子,你錢是花不了啦?”
“瞧你說的,四叔不是看你已經長大成*人了還打著光棍,要不,我才不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