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北幽紫陽帝君和古天庭有莫名的聯絡,那就會一開始就在天庭中打下了烙印,想要將之驅逐,幾乎不可能。
真是複雜啊。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
值日帝君穩穩端坐,如同山嶽,八風不動,周匝蓮花托燈,瓔珞垂地,妙音不絕,聲音中有著堅定,道,“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天庭正是日日氣象新,正在擺脫古天庭的羈絆,待這次天運降臨,我們徹底凝練出我們自己的鎮運至寶,就是新生。”
值日帝君大袖搖擺,上面雲出影落,巖竹交映,花紋儼然,道,“到那個時候,我們天庭就會洗去所有的羈絆和因果,所有的鬼魅伎倆都得消散。”
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發金石之玉音,在閣中迴響。
“希望是這樣。”
賓王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然後對值日帝君,說道,“很多事情,你們幾個人不要一直藏在肚子裡。還是那句話,天庭不是你們幾個帝君的天庭,任何人都有資格有義務讓天庭變得更好。”
賓王對此不滿意,道,“神神秘秘的,弄得大家都是一頭霧水,很不好。”
值日帝君聽了這麼重的語氣的話,也不生氣,只是笑笑,道,“以往藏著掖著,是因為很多佈置要悄無聲息的,不能夠驚動別人,現在該準備的,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明火執仗,堂堂正正,正大光明。”
值日帝君坐直身子,寒煙瀰漫,燈火四下,道,“接下來,天庭的行事,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好了。”
值日帝君大袖一展,從容起身,扶正冕冠,道,“今天就到此為止,我回去之後,就會安排一批人來,你的動作量不小。”
“工作量大,我是求之不得。”
賓王並沒有起身,依然端坐在水月光中,煙霞簇起,道,“書櫥上的玉簡是記載的可能承運而起的天之驕子的資訊,你先帶走。”
“知道。”
值日帝君緩步往外走,身子不停,而書櫥上的玉簡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拿起,一個接一個,落入到他背後的光暈中,像是漫天的星辰在搖曳。
腳步不停,玉簡不斷。
直到值日帝君出了閣樓,最後一枚玉簡跟隨而去。
室內,只剩下賓王一個人。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如電,有水月洞天,乾坤寶地,天庭之事,任重而道遠。
不過對於他這樣的人物來講,不怕任重而道遠,不怕困難多,怕的是沒有機會。
而現在正有千載難逢的機會到來,說什麼都要抓住!
賓王深吸一口氣,周匝無數卦象生滅,層層疊疊,像是浩瀚的星空。
且說值日帝君回到自家的宮殿,在寶座上穩穩當當坐下。
殿中琉璃寶光,熠熠生輝。
細細密密的篆文鐫刻,自上而下,耀著瑞彩。
豎琴,橫笛,鐘鼓,玉磬,等等等等,千姿百態的樂器,自凝其形,無風自鳴。
值日帝君將玉簡取出,手握著,慢慢地看著,時而沉思,時而微笑,時而皺起眉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值日帝君抬起頭,他想了想,屈手一點,兩道令符發出,化為蛟龍之影,咆哮出了大殿,消失不見。
半刻鐘後,有人自外面來,頭戴金冠,身披鎖子甲,金燦燦的花紋鐫刻,他氣宇軒昂,額頭上有第三尺眼,開啟之時,有震人的威勢。
來人緩步而行,手提丈八長槍,穩穩握住,乍一看,不像是握著一把槍,而是像捏住一尊欲要上九天攬日月的神龍。
真的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有一股子銳氣。
是的,銳氣,真正的銳氣逼人。
不同於仙道的飄然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