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扶了她的手,扶著她過了門檻才放下。
賴雲煙這時把手搭上他的手肘,跟著他出了大門先去了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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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離魏府不遠,走過去要得一會,而騎馬只需半柱香。
下人牽了馬過來,魏瑾泓揮袖讓他們跟在後面,沒有騎馬。
賴雲煙在山間日夜爬上爬下,腳底都磨出了層厚皮,腳力也不比往昔了,走這麼段落自也不在話下,且速度也不慢,看著與魏大人步調還一致。
“我兒與司家太親密,”左右都是身邊的人,且隔著距離,賴雲煙便開了口,“但他向來不是糊塗之人。”
經過魏瑾泓剛剛那番敲打,世朝應該明瞭該與他的岳家保持距離了。
西海之勢,無一不是他父親拼博而來的,留他在宣京,可不是讓他與岳家好得比自家還像一家人,再來西海坐享其成的。
賴雲煙想來想去,應是剛剛碼頭上佑哭了,而被司周氏抱在懷裡撫慰那裡惹怒了魏瑾泓。
無論如何,在魏家的地方里,怎麼樣都臨不到她一個外家插手。
司周氏太不知禮,生生颳了她的臉面,也等於下了魏家的臉。
“再看看罷。”魏瑾泓過了一會才答了話,“你別操心,這事我有分寸。”
“你別忘了,怎樣他都是你的兒子。”賴雲煙輕嘆了口氣,盡責提醒了他一句。
“你對他總是心腸最軟。”魏瑾泓低頭看她,話語有點無可奈何。
“怎樣他都是我兒子。”賴雲煙說罷笑了起來,抬頭往碼頭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去,“也不知我兄嫂如何了。”
司家的事,其實她沒放在心上,司仁能力已盡,來這西海,也且是左右不過仰人鼻息過活,至於兒子所喜的司笑,也要司笑把她這婆婆當婆婆,還有她這婆婆真把她當媳婦,這人才是魏家的媳婦。
若不然,就免不了底下人不把她當回事了,哪怕還有個世朝替她撐腰。
這裡可不是宣京,現在魏家活著的每一個下人都是老家丁,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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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到賴震嚴與蘇明芙,賴雲煙驚了一跳,再無剛才與魏瑾泓閒步過來的閒散之心。
“嫂子……”剛與滿臉黑黃的兄長匆匆行過禮,賴雲煙就跪坐在了臥在軟椅中的蘇明芙身邊,手指摸了她發黑的印堂。
蘇明芙知道是她來了,發力含了含嘴裡的參片,抬起眼皮朝她勉強一笑。
“怎無人報我?”賴雲煙有些發怒,但見魏瑾泓都有些怔然。
“賴兄,怎會如此?”魏瑾泓下令讓易高景過來,問了賴震嚴。
賴震嚴先沒回他的話,只是朝妹妹指了指後面,“舅父族人在那。”
他手指一點,那邊躬身的任家族人全都朝他們這邊跪下。
“一路吃食不多,你嫂子盡了賴家全力,才保全了他們……”賴震嚴蹲身,愛憐地摸了摸妻子蒼老的臉,“下面就交給你了。”
“皇上會放他們?”賴雲煙碰了碰蘇明芙冰冷的臉,把在山間保暖的暖玉從頸脖里拉了出來,把玉鏈解開掛在了蘇明芙身上。
“他們都已中了宮中秘毒,不久會病發。”賴震嚴勾起嘴角笑得陰冷,“除了你這個傻瓜要,誰還要?”
賴雲煙看他。
“哭……”賴震嚴從嘴間擠出了一字。
賴雲煙剎那間從眼睛裡掉出了眼淚。
“找岑南王,還有裡面有內奸,你要仔細辯別。”賴震嚴也紅了眼眶,但卻是看著妻子病入膏肓的臉紅的。
那廂監視他們的人看到兄妹倆雙眼含淚,若無其事別過臉,看向了任家那些跪在地上不起的賊人。
任家人頑劣不忠,不能忠君,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