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歡自個兒藏在心裡。雖則是一派好心,然而這麼藏來藏去,往往便成了誤會,到頭來只能後悔。還是別把自個兒逼得太緊了,凡事說出來兩人一塊兒解決,總比一個人扛著要好受些。”
曦和沉默了片刻,轉過身來,看著他苦笑了一下,道:“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是,能說的我都會說,不能說的,永遠都不能說。”
江疑嘆了口氣:“小神知道尊神心中亦有苦楚,也不是小神三言兩語便能化解的。小神言盡於此,還是希望尊神與殿下能夠坦誠相待,畢竟這男女情愛之事,外人是看不懂也幫不上的。罷了,眼下還是皇后娘娘的事情要緊,小神這就去找人,尊神若是有什麼吩咐,小神隨時供尊神差遣。”
曦和笑了笑:“去罷。”
江疑走後,鍾稷跑了回來,問是不是該回宮了。
曦和道:“我還有些事要做,你不必跟著,先回去歇息罷。馬車也帶走,我不需要那個。”
鍾稷這時候卻表現出相當穩重的責任心,看她一眼,道:“那可不行,大仙您在這兒無法施展身手,小爺既然跟著你,便必要保護你的周全。你要去哪兒?小爺跟著你一塊兒去。”
“不必了,這天祈朝的人,我還應付得來。”曦和道,“你先回去罷。”
鍾稷猶豫了一下,道:“那你別出什麼三長兩短,不然小爺的腦袋就會被師父揪下來的。”
曦和笑了笑:“好。你回去罷。”
於是鍾稷便獨自回宮去了。
曦和看著他趕著馬車走遠,然後轉過身,行至渡頭邊,將小舟從木樁上解下來,上了船,往江水對岸劃去。
白旭山頂掛著一彎鉤月,山腳下的清池流水潺潺。時值初秋,山林間草木已有凋敝之態,月色下影影綽綽,掩映著上山的小徑。
曦和丟了船,提著裙角走上岸。在這個角度看,上方一片雲霧繚繞,彎彎的月亮被山峰擋住了,僅有月光暈染著周圍的雲霧。她望著上方的景象,用身體中僅剩的法力穿過雲層,飛上山去。
按照廣胤與江疑的描述,當年的白旭山應當是一處仙氣繚繞的風水寶地,白鶴仙人才會選擇於此地辦學,她應當亦是看中此地靈氣才來到這片地方的。而今三千年已過,對於生來仙胎的神仙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然而放在凡界,卻是多少朝代的興衰,廣胤當年所投生的王朝,在歷史上也僅僅是淡淡的一筆,最後他殫精竭慮挽救國家,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終究抵不過百年積弱的傾頹之勢。而這在當年盛極一時的白旭仙山,如今也鳳去臺空,只餘一座小祠堂罷了。
山頂的空氣溼潤,看不見自己置身雲中,腳下卻踩著層層黯淡的雲霧。月色冷清,灑在山頂的平臺上,映出一片深白的瑩光。
她略略有些頭暈,循著當初廣胤佈下的結界,一揮袖,結界開啟,她便從洞外跳了下去。
腳下不知踩中了什麼東西,大約是一條斷了的凳子腿,她腳一崴,腳踝處彷彿被撕裂了一般疼痛,摔在了地上。她輕輕抽了口冷氣,碰了碰扭傷的地方,疼得緊,輕輕地揉了揉,嘆了口氣,四處張望了一下,慢慢地挪到一邊去,開啟一個滿是灰塵的抽屜,攀著桌角站起來,從裡頭取出一顆夜明珠,是上次她與廣胤來時留下的。
曦和靠在桌邊緩了緩,動腳走了一小步,只是一用力便如再次撕裂一般,她吐了一口氣,咂了咂嘴,只覺得自己今日委實倒黴,再站了一會兒,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