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貓著長腰,勾著腦袋,頭髮銀白細短,臉上贅肉橫生,但是一雙眼神還是挺犀利的。
我靜靜地坐在了鐵椅上,目光四處掃視著這間審訊室。審訊室的光線處理和佈置都給人一種壓力的感覺,我知道,這是為了給犯人制造心裡壓力而特地佈置的。
而如果我此刻因為這些外在的壓迫而表現出緊張感,那我原先的計劃科全部都泡湯了。
從四名審訊人員一同對我審問,我也可以側面知道公安局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四個人……我沒有任何使用勾魂術機會。除了審訊人員,還有記錄員和錄音筆,我的證詞都將被記錄,我也不可能在公安局內大鬧一場。
坐在我對面的老警察翻了翻手頭的一些資料後,抬起頭,擦了擦挺拔的鼻樑,不經意地看著我道:
“王一生啊王一生。”老警察念著我的名字,突然間哼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好名字。”
“我先簡單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姓呂,叫呂大吉,是無錫市刑偵局的老字輩,這次銀樂迪案件的專案組屬於我負責,我算是臨時的組長。”唸了兩句,簡單自我介紹了一下,老警察雙手交叉,託著下巴,盯著我說道,“昨天銀樂迪出了人命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平靜地看著老警察,道:
“不知道。昨天下午我一直在和我的同學金娜逛街,你說的銀樂迪發生火災死人的事,我真的不清楚。”
“是嗎。那你具體說說你去了哪裡,見了誰,買了什麼東西?”老警察似乎已經有多年的審訊經驗,一開口就問我這些,似乎想從細節中把我的話給套出來。
好在,他的這些問題,我全部都已經有了準備,而且我的邏輯也足夠清晰。
於是,我按照我已經編造好的故事說了起來:
昨天下午一點左右我出門去了,本來想去殯儀館,但是因為妹妹去世心情不好就沒去。後來遇到了同學,於是就和她一起逛街,在市區的公園、商場逛了逛,打發了幾個小時,之後天快黑了,我就買了菜回家。
自始至終,我都不知道銀樂迪的事。
“你說你那同學可以幫你作證?”聽了我的陳述之後,老警察眯起了眼睛。
“對,如果不信,你可以把她叫來錄取口供。”我額頭上冒著冷汗,儘量用緩慢而平靜的聲音說道。
老警察用猜疑的眼光看著我。
“她是個女生吧?能夠一起逛街一下午,你們……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被老警察這麼一問,我反而是有些愣住了。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有仔細想過。在我的計劃裡,金娜只是我的人證而已。我卻沒有考慮到我要怎麼澄清我和金娜的關係。
我嚥了一口口水,淡淡地說道:
“同學關係。但是金娜她爸是金碧輝煌的主管,我在金碧輝煌打工,是靠金娜的關係,所以我很感謝她。”
聽到我的陳述,老警察眉毛挑了挑:“這麼說,你對KTV之類的場所很熟?包括裡面的構造,人員分配?像是……攝像頭的安置?”
老警察的提問果然夠刁鑽,每句話都有想要套我話的意思。
“還算熟吧……但是銀樂迪我只去過一次,不是很清楚。”我淡淡地回答道。
老警察喝了一口茶,然後看著我說道:
“你妹妹怎麼出事的?”
果然還是問到了這一點。我毫不避諱地把煙煙遭到張嶽他們玷汙和殺害的事告訴了老警察,我想看看他的反應。
讓我心頭有些發涼的是,老警察的反應,比我想的要更冷靜一些。聽完了我的陳述之後,
“這麼說,你跟張國華是有仇的,對吧?”
“對。”我沒有否認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