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汙衊了功臣叫人寒心。”
乾元帝這番話幾乎是明示李默成不要起么蛾子。豈料李默成狀若未聞,仍舊躬身說道:“啟稟陛下,微臣自是證據確鑿。如今已成給了太上皇陛下,太上皇也說要肅清軍中風氣,不可縱容武將貪汙。”
乾元帝聽到李默成提及上皇,便死死握著手中酒樽。其餘大臣也都噤若寒蟬,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響。過了半晌,太子殿下率先開口道:“皇爺爺近日來身子骨向來不好,此番慶功宴也因身體虛弱的緣故不得參加。李尚書居然不顧及皇爺爺的身體,拿著此種虛無縹緲的瑣事去煩擾皇爺爺,豈是忠臣賢良所為?”
一旁的馮紫英忍不住開口諷刺道:“他忠臣良將個屁。恐怕是眼紅我們打了勝仗就想起么蛾子。要麼說我最討厭這些個寒門酸儒,每日裡唧唧歪歪的什麼正事兒都不做,專盯著旁人身上有沒有疏誤,比內宅裡頭的管家奶奶們還嘴碎。就這樣的人,也配做朝廷命官?”
衛若蘭介面說道:“不對啊!向來彈劾官員是否貪贓枉法都是御史衙門的事兒。今兒李尚書怎麼親自操刀了?”
韓琦不鹹不淡的說道:“興許是著急了吧!”
馮唐馮漢兩位將軍見底下小子們說的實在不像,立刻沉聲斥道:“陛下跟前,豈有你們說瘋話的地方。”
眾人方才訕訕閉嘴。由始至終,沈軒都自顧自的在席上喝酒,一句話都沒說。
乾元帝沉聲說道:“沈愛卿,李尚書的話你如何看?”
沈軒起身,抹了抹嘴躬身說道:“微臣因循守制,微臣問心無愧,微臣無話可說。”
乾元帝又轉過頭來向賴瑾笑問道:“你和沈將軍的關係莫逆,此番前往西北犒賞三軍,你也是親身經歷過的。你有什麼話說?”
賴瑾起身說道:“沙場辛苦,將士們都是在用性命保家衛國,拼殺富貴。此等慘烈悲壯並不是在歌舞昇平的京城中縱享富貴的人能體會到的。至於李尚書所說貪汙一事,微臣只知道沈將軍入京的時候,一人一騎,輕車簡從。並沒看見什麼車輛箱籠。自然也不曉得他是否有貪汙戰利品。”
當然沒有,因為沈軒打仗這許多年積攢下來的好東西都一股腦送給賴瑾了。回京的時候自然也都是放在賴瑾的箱籠車輛中直接入了賴家。此事太子殿下略有察覺,當下衝著賴瑾微微一笑。
賴瑾頷首,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臣嘗聞在京官員慣例收取三節兩壽冰炭孝敬,看李尚書府邸恢弘契闊,家中美婢侍妾,嫡庶子女無數。想來要養活這麼多人,只憑朝廷發的官餉銀子定然不夠。李尚書也是費盡周折,十分辛苦罷。”
賴瑾一番話說得實在刁鑽,在場眾人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
李尚書滿面紫漲。指著賴瑾斥責道:“你休得血口噴人。這這是詆譭上司,按律當——”
“老尚書息怒,微臣只是實話實說。”賴瑾微微躬身,開口說道:“大家應該曉得我同皇商薛家關係良好。前一次薛家的少東家和我吃酒的時候,還閒談老尚書又娶了第十三房小妾。那小妾風華正茂,豆蔻年華,自然是極愛美的。年前的時候曾在薛家的金銀鋪子裡定了一套鈿子簪環,據說那釵上光是鴿子蛋大小的南珠就有十來個,當真是奪目光輝,耀眼的緊。只不知老尚書兩袖清風,如何能買得起這樣的好東西?”
一句話問的李尚書啞口無言,只得滿口說道:“你血口噴人。”
馮紫英在一旁聽的哈哈朗笑,開口說道:“老尚書休得如此片面。為何你彈劾旁人就是鐵證如山,旁人說你就是血口噴人?民間常有無風不起浪之說,你要是身上真的乾淨無影,人家也不會背地裡說你。還是有些什麼牽連掛誤,或一時不謹慎叫人看在眼裡了。人家才會當著飯後談資拿來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