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說的那些話都是白說了嗎?
楊厚承走出去,就見到池燦站在廊蕪下默默眺望著遠方。
他走到池燦身邊,並肩而立。
“拾曦,你今天是中邪了吧?”
池燦差點氣個半死。
他都如此認真的告白了,當朋友的不感動也就罷了,居然說他中邪了?
為什麼他交的都是損友?
“我說真的啊,拾曦,黎姑娘還不到十四歲——”
池燦冷冷睃了楊厚承一眼:“我也有不到十四歲的時候,現在不是長大了嗎?她不到十四歲,我可以等。”
十四歲,十五歲,十六歲……
“只要她不嫁,我可以一直等下去。”
“她要是嫁了呢?”聽了好友這話,楊厚承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剛才冷眼旁觀,他可瞧不出黎姑娘對拾曦有半點歡喜。
池燦心一縮,面無表情道:“那娶她的人當然是我。”
楊厚承豎了一下大拇指。
先不管能不能實現吧,好友這份自信他是服氣的。
站在房門口的喬昭把池燦的話全都聽進耳裡,默默轉身走了回去。
兩人站在屋外,一人坐在屋內,時間在焦灼中緩緩流逝。
邵明淵在春風樓裡與錦鱗衛指揮使江堂見了面。
“侯爺叫江某過來,可是為了喬公子的事?”江堂開門見山問。
邵明淵親手倒了一杯茶,遞給江堂:“大都督是爽快人,在下就不說客套話了,我想知道舅兄究竟是為何惹了聖上震怒?”
“天威難測,這個按理是不該亂說的。不過既然是侯爺問起,那江某就胡亂說幾句,侯爺聽聽便罷。”
“大都督的情誼在下記在心裡了,大都督請說。”
得到邵明淵這句話,江堂笑笑,這才把內情說出來:“喬公子之所以冒犯了龍顏,是因為呈上了一本證明抗倭將軍邢舞陽貪汙軍餉的賬冊。”
第275章 只要你想,只要我能
“邢舞陽?”這個名字對於邵明淵來說並不陌生。。
邵明淵與邢舞陽一人在北抗擊韃虜,一人在南抵抗倭寇,都是大梁武將中的中流砥柱。
不過邢舞陽已經年近四十,論起聲勢,比起年少成名罕有敗績的邵明淵來說就差了些。
邵明淵沒有想到,喬墨手中竟然掌握著邢舞陽貪汙軍餉的證據。
想到池燦對皇上的那番評價,他不難猜到皇上為何龍顏大怒了。
南方沿海那些倭寇的彪悍兇狠不下於北齊韃子,再加上大梁將士不擅長水戰,在最初抗擊倭寇時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是從邢舞陽被調去當了抗倭將軍,這些年來雖說沒把倭寇驅逐,但至少能勉強支撐了。
明康帝的龍案前有關南方被倭寇橫行肆虐的戰報不再那麼頻繁,終於把他從焦頭爛額的戰事中解脫出來一心追求長生,而今居然有人敢動邢舞陽,他不大雷霆才怪呢。
“那麼大都督可否行個方便,讓在下見一見舅兄?”
“這——”江堂猶豫了一下。
他雖然私下對冠軍侯示好,但對皇上的忠心也是不容置喙的,皇上才把人關進大牢,他就放人進去探視,那可不像話。
“今天不大方便,這樣吧,明天我安排邵將軍去探視。”
“多謝大都督了,還望大都督能對在下的舅兄關照一下,舅兄他身體不好。”
“這個侯爺大可放心。”他們錦鱗衛是按著皇上的意思辦事,皇上沒流露出好好折磨喬墨的意思,他們當然不會亂來。
邵明淵放下茶盞,抱拳:“那就謝過大都督了。大都督今日的援手之恩,在下會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