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遇事,第一時間總是要逃避。
潛意識裡認為,有些往事即便解釋清楚,也沒辦法挽回過去。
“怎麼了。”她輕聲回。
裴岑聲線很靜,不似平常桀驁,“我知道你休學一年。”
“你不一定想說,或者不一定想跟我說。”
“沒多大事兒。”他佯裝成不在意的口吻,“別因為這事躲我,行嗎?”
善始
沒想到他會主動戳破。
鍾善沉默著搖頭:“我沒有想要躲你。”
“不是裝沒聽見?”裴岑反問。
被毫不留情地揭穿, 鍾善抿唇,斟酌著用詞:“因為休學是私人事情,我不想說。”
他沒什麼情緒地嗯了聲, 似是解釋:“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就當是朋友之間的關心吧。”
“我知道。”鍾善應著,抬眸打量他一眼,忽然又想起鬱文朗在餐桌上的話。
送不了一個家,就送一套房。
第六感告訴她, 這是裴岑會說出來的話。
她的心像被人揪住, 酸酸漲漲。
末了,她聲音很輕, 聽得出來有多猶豫:“如果有合適的時機, ”
“我會告訴你的。”
裴岑揚眉,眼底閃過驚訝。
“好。”
鍾善沒再待下去,轉身離開。
走廊又恢復寂靜。
鬱文朗掀開了條眼縫,確認鍾善離開後,方睜大眼睛。
“嚇死我了。”鬱文朗用力吐口氣, “真的阿岑, 我本來還有醉意,猛地被嚇清醒了。”
裴岑目光轉了方向, 驟然變冷,用威脅的口吻:“你最好還記得你說了什麼。”
“對不住對不住。”鬱文朗連連求饒,“我要知道鍾善就在這附近, 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說啊。”
裴岑冷哼了聲, 沒搭理。
鬱文朗使勁賠笑, 緊接著不解地撓撓頭:“你也是,怎麼還揭穿她, 鍾善擺明想裝作沒聽到啊。”
他低眸,盯著手掌心,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
出息。
左右不過四五句話的功夫,手掌心已經全是汗。
鬱文朗估摸著還沒醒酒,反覆唸叨:“我要是鍾善,被你揭穿,更不想理你了。”
裴岑在心底否認。
不是揭穿。
是跟她保證,她不願意說的事情,他不會再去主動探究。
哪怕是現在,做不能分享她喜怒哀樂情緒的朋友,他也心甘情願。
所以,不要像五年前那樣,不聲不響地從他的世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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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大廳,前後錯開十分鐘。沒人會想到他們在洗手間有過對話。
接近十點,大廳裡客人陸續起身,準備回家。
羅意遲望了眼時間,“善善,蔚蔚,你們繼續玩。我明天早上要出差,不能熬太晚。”
這麼說著,六個人都站起來。
周蔚:“大家一起走吧,時間不早了。”
服務員走過來,羅意遲低聲交談兩句。
“好的羅小姐,我會轉達江總的。”
“可以走了。”羅意遲掃視一圈人數,“你們怎麼來的?”
“坐易明旭的車。”周蔚回。
羅意遲跟易明旭話說得不多,“要不回去讓裴岑送你們?”
“不用不用。”周蔚連忙擺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