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去給齊君昀。
雖說那人還稱她一聲慧齊妹妹,她還喚他一聲齊家哥哥,可這也是他看在往日父親與他家的情份上,她若是還當自己是往日侯門家的小姐,那就是她不懂事了。
所以,她殷勤點也無礙,她確也是需要討好這個從天而降的救命恩人,大菩薩。
有所求而不作為,豈能如此。
“齊家哥哥,是新帕子。”謝慧齊遞過帕子道。
齊君昀看著眼睛沒轉眼,“嗯”了一聲,就拿過帕子先拭了臉。
謝慧齊見他明白她話中之間,乃是沒有什麼嫌棄之意,當下又是鬆了口氣。
等他拭過臉,謝慧齊又擠了一道讓他擦手,那廂齊大齊二也已淨好臉,齊大朝齊君昀道,“主子,那我跟齊二出去了,順道把歇息之地找好,您看?”
“嗯。”齊君昀額首。
齊大齊二就此出了門,齊君昀看小院子裡就他們幾人,那小姑娘的丫環不見了,就她忤在那像在等候吩咐,他朝她問,“可還有家人?”
“有,家中還有一車伕,出門去砍柴去了,還有兩個童子,正在後面……”謝慧齊說到這還真是挺侷促的,尷尬一笑,“正在後面伺弄菜地。”
齊君昀見她不安,頓了一下沒多話,僅道,“叫童子回來罷。”
孤男寡女,於她名聲有礙。
謝慧齊一怔,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提步就走,想去叫阿朔他們回來。
齊君昀見她又跑,也沒吭聲,就看她飛步如箭就往屋廊左頭跑去,隨即她丫頭從廚房衝出來,問她去哪,她這才頓足腳步,一臉恍然大悟讓她丫頭去喊童子回來。
這時候倒想起有丫頭可以吩咐了。
齊君昀靜靜看著她又一臉的尷尬折還回來,見她頭又往地下低,搖了搖頭收回了視線。
她尷尬,他倒覺得還好。
雖然太愛親歷親為了點,但一個小姑娘操持著一個家,客人來了有熱酒熱菜,下人樸實勤快,這個家白稜四飛,雖有哀悽但生氣不減,看得出來這家的主心骨還沒倒。
若是倒了,怕是什麼都冷清了。
自齊皇后三年前去逝,齊家又接二連三突逢變故,齊君昀再是明白不過主心骨倒了,一個家形在魂散的滋味,如今的齊國公府冷清得就似荒冢,他那些弟弟妹妹年紀小小就毫無生氣,不是鬱氣重重就是死氣沉沉,齊國公一副暮景殘光,就是他回去了,也不過熱鬧那麼一會。
這時秋風吹來,又吹落了院中枯丫枝葉的那幾片殘葉,謝慧齊先前掛在枝丫上的掉唸白綾隨風起舞,白綾掛上了幾日就染上了河西的黃沙早不復潔白,她瞧瞧自家看著潔淨,但到處還是難掩灰撲撲的景象,心道難怪齊家哥哥感慨,如此破落的地方,連以前侯府裡下等下人的住處也不如。
不過,也沒什麼要緊的,活在哪都是活,只要還活著就是好。
古代人礙於生存壓力過早沉暮,生存環境惡劣的河西人更是如此,謝慧齊來了河西后哪怕以七歲稚齡當家卻一直還好,她每天都有那麼多忙不完的事,心中還有那麼多所知的幫助她活得更好些,下面還有兩個在她眼裡還是嗷嗷待哺的弟弟,她一直覺得日子只要好好往下過,人只要活著,都是能過得好的。
現在父親沒了,她就更應該要積極些了,只要有可能,她就想好好活著,代父母把弟弟們好好撫養長大。
謝慧齊把眼睛從繡著父母親名字的白綾上收了回來,嘴裡不停地跟身邊的男子說著話,說給他聽也是說給自己聽,“河西一到秋天一到葉子就掉光了,但河西這邊還算是好的,阿父說咱們河西是附近最富裕的地方,您不知道,河西另一頭的有些人家,一到冬天地裡不能種糧食了,存糧也不夠,一入冬不是活活餓死就是活活凍死,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