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二郎見著她的時日卻比在河西的時候要少了許多。
二郎想她,他亦然。
但他不似阿弟那樣說得出口,謝晉平也知自己一輩子也不能說出一句像二郎對她一樣的話來,只能在看得見她的時候,能靠近她一點,就靠近她一點。
她身邊總是暖的。
“明早阿姐給你們烙餅吃。”謝慧齊看著他有些內疚,孩子回是回來了,但她忙一天,晚膳明明他們看著她回來坐在桌上眼睛都亮了,但她沒留多久就走了,一家人像樣的一頓飯都沒用。
“不用阿姐烙,你多睡一會。”大郎搖了頭,“廚娘做的早膳好吃得很。”
謝慧齊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她捏著手中大郎的手,輕聲問,“怪不怪阿姐?”
“怪阿姐什麼?”大郎奇怪。
謝慧齊低著頭笑了起來。
她知道她住在國公府,外面有許多的風言風語,她不傻,他們在國子監肯定也會因為被人辱罵,排擠。
要不然,按二郎那樣跟誰見面都要帶著三分好的人怎麼會跟同窗吵架?
大郎手上還有目測起來絕對沒癒合沒兩天的新鮮傷疤呢……
大郎看著她低著頭,一直摸著他的手,突然領悟了起來,下意識就想把手縮回來。
“阿姐……”他有些不安地叫了她一聲。
“誒……”謝慧齊低低地應了一聲,她把心中的苦水吞下,抬起頭朝他笑著道,“阿姐知道呢,知道你們不怪的。”
她就是心裡一時難受得很,想問問。
其實不應該問的。
“我這傷是我不小心摔著的,沒什麼事,我塗了藥沒幾天就好了,再過幾天傷疤也就淡了,阿姐你別擔心。”大郎說著,手上突然有滾燙的水滴落在了他的手心裡,剎那之間,他啞口無言。
他手心有近一寸的傷痕,是武課上有人把劍刺向二郎背後時他握住傷的。
傷得確實有點重。
他之前本來就一直藏得好好的,二郎也沒說漏嘴,但不知為何她還是發現了,所以一進屋來就握了他的手,而他卻欣喜於見到她一時忘了藏。
還是被她發現了。
“阿姐,”大郎被她的熱燙得心口也疼,他低頭抵著她半低的頭,輕聲道,“沒事的,大夫給我看過了,我就傷著了皮肉,沒傷著筋骨。”
“嗯。”謝慧齊笑了起來,拿出帕子別過臉若無其事地擦了擦眼……
“那個跟我打架的人不在書院了,他被他家人接了回去,先生們也都跟大家訓了話,沒有人會再在學院尋事了,我也不會去招惹別人了。”大郎安慰她,但還是沒有把真正的實情告訴她。
“誒。”謝慧齊抽了抽鼻子笑了起來,讓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她聽著就是。
她不能讓他們離開國子監,也不能保證他們一生無風無險,也就只能如此,眼睜睜地看著了。
“阿姐……”
“阿姐沒事,就是看著你傷得重,一時難過。”謝慧齊側過臉,把臉擦乾了,跟他笑著說道起舅父的事來,“我聽你世兄說,我們舅父有望從東海回京了……”
“真的?”大郎立刻正襟危坐了起來。
“是呢,阿姐剛剛才從他口裡得知的。”
“那……”大郎這時候想起他曾以全心期盼過的祖母一家,憂慮地皺起了眉。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的大表哥,他在路上沒了,堇表姐也不知道也有沒有印象,大表哥沒了之後,她就是家裡的長女了,我們下面還有一個表弟?你還記得嗎?”見大郎點點頭,謝慧齊接著道,“因著家裡人身子不好,她嫁給了一個當地的大夫,那大夫說是八字不好,命裡克親,但她還是嫁了,大表姐小時候常跟我們玩,她跟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