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齊家給他當家奴,替妻子管著齊家產業的齊昱齊斯就是他的堂侄,且不論張異這些年於國於他的功,就從常情來看,他都不能讓他枉死。
“伯父……”
齊君昀掀袍坐了下來,這時候平哀帝也下了龍座,坐在了宮人搬來的放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與他平坐。
小皇帝對他自來尊敬,齊君昀如前次那般瞥了他一眼,也沒有勸誡,輕搖了下首道,“叫你身邊的人去國公府傳個話。”
“自是。”溫尊頷首,叫來了身邊葉公公的小徒弟小葉公公,讓他去國公府報信,說他要留國公爺說會兒話,等會就讓國公爺回去。
小葉公公小跑著出了門,溫尊看著長得一臉喜氣的小葉子靈活地跑了出去,回頭還跟齊國公微笑著道,“葉公公怕我過得冷清,收了好幾個一看就讓人想笑的小徒弟,這個還挺機靈的,我就要來了身邊用,說來,你好久都沒進宮來,恐還沒見過他罷?也不知道伯母見了他歡不歡喜。”
“你都喜歡,她只會更喜歡。”提起妻子,齊君昀臉色稍稍好了些,沉吟了一下又道,“過幾天就是你潤表弟的生辰,她還說讓你那天得空就去府裡坐坐。”
溫尊聽了一愣,明顯怔了一下。
還讓他去?
看他愣愣地看著他,齊君昀無聲地輕噓了口氣。
沉弦的兒子長大了,心思也越發深沉,他為了溫家這江山社稷,也只能疏遠這孩子,但抵不住這孩子從不與他真正生疏,對他的表弟們也自來用心愛護,他做得越多越好,他伯母越覺得虧欠,現在趙益樓中傷他的事又被這孩子攬了去,他伯母心裡不知道要怎麼對他才能讓大家都好過點。
“是初六,那天沒什麼事就早點過去罷。”就是他不提,她也會讓人來請,他還是先提了,省得再走一遭。
“孩兒知道了,會早點過去的。”溫尊剎那笑了起來,笑如夏陽,整個人都因笑容都明朗了起來。
“張異的事,你動手查罷,我就不管事了,”齊君昀又張了口,道,“你也別讓璞兒他們插手這事,這事就你自己來就行。”
溫尊得了好,痛快點頭,“好,聽伯父的。”
因他的痛快,齊君昀無奈地笑了起來。
他是想的好,帶著齊國僅會日漸與皇帝生疏,而兒子他們與皇帝的事,就由兒子們自己去處置了,他也不介意皇帝收回齊國公府一半的勢力,他遁中府於,也是等著皇帝出手,只是,沉弦的兒子比沉弦更決絕,更不像一個皇帝。
而這讓齊君昀更覺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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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公府裡,謝慧齊得知了宮裡傳來的信略鬆了口氣,回頭就又派了自家審訊的人去了九門,這事宮中穩了下來,他們家的人也就可以出手了,不用太怕牽涉其中。
宮裡的小葉公公右手接了賞銀,左手就給齊國公府的二小姐遞了個小荷包,裡頭是隻用金子打造的燕鳥,不是釵也不是墜,純屬是個簡單的玩物,但小葉公公甜笑著說是皇上給的賞,他借花獻佛,願意獻給齊二小姐博一樂,二小姐便樂呵呵地笑著接著了,他臨走前還對他揮手笑道,“下次再來玩啊。”
小葉公公回去,端著張喜慶的臉對平哀帝喜滋滋地道,“三小姐人真好,奴婢臨走前還賞了奴婢一袋糖。”
平哀帝笑著伸了手,小葉公公偏頭想了一下,有點小拙的小奴婢還是被老葉公公調*教的好,很快就把那袋糖掏了出來。
平哀帝接過那個裝糖的荷包,糖做的好,都是用小花紙包好的,拿出來把小花紙剝掉,裡頭就是帶著些許清涼味的薄糖,糖味不重,清清淡淡的,是他愛吃的味。
平哀帝剝了一個吃,又拿出了一個來,見糖甚大,又拿出來一個,見這個也不小,乾脆把荷包裡的糖都倒在了案桌上,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