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國公府死衛的暗號,就在敵方愣神的那一瞬間,無數聲慘叫聲又再次響起。
“娘!”謝慧齊轉過背打算再次動手的時候,她的上空響起了齊望叫她的聲音。
“娘!”再次叫她的,是齊潤。
謝慧齊背後發涼,也就在那一瞬間,一隻箭飛過了她的耳際,射中了她前方的國公府護衛,同時,又有護衛出手,替她擋了一箭……
她迅速一個轉身,就看到她家國公爺到從十幾米的石山上借勢不斷跳了下來,飛奔向她。
“回去。”謝慧齊聽到了他緊繃的聲音。
他已回來,謝慧齊也沒再逞強,等國公爺把她塞到女兒的身邊,等女兒驚呼聲起,她才收回追著他身影的眼睛,發現劍柄已經生生陷進了她的手中。
她卻不知疼,許是神經繃得太緊了。
石山上的弓箭此時只有凌落的幾箭,國公府的人馬已可全力廝殺,不久後,戰場上的慘叫聲已不再如之前那樣緊密,沒過多久,齊望被護衛抱了回來。
他身上中了箭。
齊潤飛奔跟在抱著兄長的護衛身邊,小臉上全是淚水,但一聲也沒吱。
“抱去大夫那……”在護衛向她跑來的時候,謝慧齊指著左前方那一塊待著沈從這些人的地方嘶吼,她看到了兒子身前的箭。
護衛改道飛向了那方,謝慧齊心口劇烈地跳動著,她緊緊抓著女兒的手往那邊兇狠地跑去,在同一時間跑到了他們面前。
“夫人,箭上有毒。”府中這次跟來的藥堂二掌櫃錢三一看傷勢就抬頭道。
謝慧齊咬著牙把手上帶著的清毒丸拿了出來,塞到了女兒懷裡,“奚兒,趕緊。”
她的聲音都是啞的。
她的手滿是血,抖得不成形,齊奚也沒好到哪裡去,她抓到瓷瓶就倒在了地上,顫顫抖抖地把瓶塞拔開,還好沈從已經蹲下接手,把藥塞進了齊望的嘴裡。
齊潤在一旁不斷地流著眼淚。
齊國公過來的時候,他的三子被他的夫人抱在懷裡,半個肩膀露了出來,帶著黑血的箭頭被拔在了一邊,剛從酒精裡□□的刀子割上了他的肉。
“嗚……”齊望醒了過來,閉著眼睛無聲地嗚咽著,他身後的母親抱著他已把牙咬痛,嘴裡一片的血腥味。
齊君昀放下了手中的劍,在他們身後連妻帶兒抱在了懷裡。
齊潤臉上的眼淚依舊流個不停,他張著嘴喊著“三哥”,但一個字也沒發出聲來。
他三哥是為他擋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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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望當夜發起了高燒,冬天的夜冷,他身上卻燙得離奇,謝慧齊抱了他一晚沒撒手,一滴淚都沒流,等到第二天懷時的兒子輕聲叫她孃的時候,她還給了他一個笑容。
齊望用了藥再次睡了過去後,謝慧齊才把孩子放在了被中。
國公府這次的損傷也清點了出來,他們死了一百三十五個,而對方來了七百人,石頭上埋伏的弓箭手就有兩百個多個,他們沒有死絕,只是因弓箭手不強,沒有幾個真正的高手,只能亂箭射人。
弓箭上如人所料有十成新,沒有鑄碼,被活捉的人一夜被審訊出來,居然只是拿錢辦事的土匪和鏢師,但就是這些武力不強的人,以圍攻的陣仗和人數逼進,讓齊國公死亡了花了無數心血培養起來的精衛。
還好的是沈從等人沒有死傷。
在當地休整了一日,就一日,在三子的燒退後,齊君昀下令,帶著人馬全力奔赴梧州,同時,齊國公府的信使往京城飛去。
寶豐四年十二月,謝晉慶帶著五千鐵兵日夜兼程,奔赴江南。
同月,齊君昀帶領齊國公府一行人又經過了兩次埋伏進入梧州城,住進了昔日先皇所住的行宮,如今被改成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