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毒也不可能置他們於生死這地。
謝慧齊卻是笑了,她這笑卻是笑得比哭難看,她看著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苦笑道,“哥哥,我心裡有你,所以,這輩子為你做什麼事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哪怕是傷天害理我也沒有絲毫怨尤,二郎來了卻也是為幫我這個姐姐,你這個姐夫,這這個國家來的,可是,我們已經把我們國公府賠進去了還不夠嗎?還要賠進我的弟弟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肯來的人不是二郎。”
她為他犧牲,為兒女盤算以後,這是該她做的事。
但她不想讓她的弟弟們們也摺進來。
他們付出的還不夠多嗎?
為這個天下,為這個國家,他們付出還不夠多嗎?
她不想再付出更多的了。
“……”齊君昀因她低垂的臉最終無言,他看著她暗淡的臉,突然想,有些事他是不是苛求得她太過了。
“慧慧。”
他叫了她一聲,謝慧齊為他這聲遲疑的叫聲苦笑了起來。
末了,她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道,“算了。”
只能是算了,她就是因她的一己之私想得再多,也改變不了什麼,兩家姓氏的家族,從她嫁給他的那天開始,就已經脫離不了干係了。
第256章
廢話完,謝慧齊也就好過了些。
回頭齊君昀見她又說說笑笑,悠悠閒閒,再次覺得他是弄不明白他妻子這種女人的……
謝慧齊也是不想憋著,憋多了容易生病。
謝晉慶那已經做好祭祀當天活捉到場官員的準備了,這陣子天清觀的道士也是清完了,之前謝慧齊還一個個等著人露馬腳地清,末了被那些堵路的官員惹得一肚子火,把天清觀的道士所有的道士都送押了起來,還絕了他們的食,誰舉報誰就能出來,讓他們窩裡鬥——人一旦脫去溫情脈脈的外象,誰的樣子都好看不到哪裡去。
這一狠事情反而簡單得多,謝慧齊雖然也是被逼著走到這步的,卻也覺得她也好,她家國公爺也好,有些事情上還是有些拖泥帶水了,也許這也是江南官員有膽敢反他們的原因。
不過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沒有什麼事是完全無缺沒有漏洞的,上位者要真是殘暴至極,要麼就是有絕對的武力鎮壓,要不還是會被反噬,被人必反無疑。
江南的官員確也是狠,就好像前段時日那何刺史算計齊國公時,他跟齊國公喝的同一壺裡的酒,他們是捨得下血本,謝慧齊也真不敢小看他們。
她這些日子也是把各方的人物都打聽好了,一等她家二郎派出去的人馬回來就位,國公爺就開始給他們佈置任務,他們會在官員二十九日來天清觀祭拜的時候把這些官員家中的重要人物活捉回來。
因著怕出意外,齊奚也被父親拘在了母親身邊。
二十八日這夜齊君昀沒有回來就寢,謝慧齊抱著女兒躺著屋裡聽著外面的寒風和腳步聲反而斷斷續續睡了不少。
齊奚卻因興奮一夜未睡,第二日清晨,天色還未亮的時候姑子婆子們捧了衣物進屋來,她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眼睛都是亮的。
迷迷糊糊的謝慧齊躺在床頭看著女兒換衣,直等她換好了,這才出聲,聲音還帶著幾許沙啞,“國公爺還在書房?”
“是。”紅姑姑過來把茶邊小几上動過的茶水放到了身後丫鬟的盤子裡,柔聲朝她道,“時候不早了,您起罷,您還要去書房帶他回來呢。”
也就夫人過去能叫得動男主子。
謝慧齊點點頭。
“娘,我幫你。”齊奚拿了母親的禮服過來。
因有喪事在身,謝慧齊這一次出來帶的禮服是黑袍,黑袍上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是袖角繡的的是大忻特有的一種藍色羽毛的的富貴鳥以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