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居然還有幾張椅子。
一個清癯的老人就坐在中間的一張椅子上,手裡捧著個碧綠的旱菸袋。
他背後站著個女人,正在為他輕輕地敲著背。
還有個女人居然坐在他腿上,正在吹著紙煤,為他點菸。
田思思全身冰冷。
她當然認得這個人就是田二爺,也認得這管弱翠菸袋。
她小時也曾坐在田二爺腿上,為他點過。
無論誰在這種情況下,看到自己親生的父親,都會立刻撲過去的。
但田思思卻只是站在棺材旁發抖。
因為她認得這兩個女人。
站在背後為田二爺捶背的,竟是王大娘,坐在大腿上的,竟是張好兒。
這不要臉的女人好像總喜歡坐在男人的腿上。
田思思不但全身發抖,連眼淚都已氣得流了滿臉。
田二爺看到她,卻顯得很開心,微笑著道:&ot;很好,你總算來了。&ot;這就是一個做父親的人,看到自己親生女兒時說的話。
田思思滿目流淚,顫聲道:&ot;你……你知道我會來的。&ot;田二爺點了點頭。
王大娘已咯咯地笑著道:&ot;你來得正好,我們剛才還在說你。&ot;田思思咬著牙,道:&ot;說我什麼?&ot;
王大娘笑道:&ot;我剛才正在替葛先生向田二爺求親呢。&ot;田思思道:&ot;他……他怎麼說?&ot;
王大娘道:&ot;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們兩人可正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兒,你想他會怎麼說呢?&ot;張好兒回眸一笑,嫣然道:&ot;田二爺當然答應了,你們小兩口就快點過來謝謝我們這兩位大媒吧。&ot;田思思瞪著眼睛,看著她的父親,既不說話,也不動。
她整個人就像是忽然已麻木。
葛先生不知何時,已站到她身旁,用手攬住了她的腰。
田思思眼晴發直,臉上忽然變得全無表情,冷冷道:&ot;快把你的臭手拿開。&ot;葛先生微笑道:&ot;現在父母之命已有了,媒灼之言也有了,你還怕什麼羞?&ot;田思思也不理會他,眼睛還在瞪著田叄爺,忽然大聲道:&ot;你究竟是什麼人?&ot;王大娘嬌笑道:&ot;你看你,怎麼連自己親生爹爹都不認得了?&ot;田思思忽然衝過去,嘶聲道:&ot;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扮成我爹爹的樣子?我爹爹呢?&ot;她身子剛衝出,已被葛先生攔腰抱起。
王大娘眼波流動,道:&ot;你知道他不是田二爺?你怎麼看出來的?&ot;田思思拼命掙扎著大叫,道:&ot;我爹爹究竟在哪裡,帶我去找他!&ot;王大娘沉下了臉,冷冷道:&ot;告訴你,從今以後,這個人就是田二爺,就是你爹爹,世上也只有這一個田二爺,絕沒有第二個。&ot;田思思的身子突然軟癱,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了起來。
王大娘本來在替&ot;田二爺&ot;捶背,此刻忽然一個耳光摑在他臉上,冷冷道:&ot;已教過你多少遍,你怎麼還是被她看出來了?&ot;這人哭喪著臉,道:&ot;我……我也不知道。&ot;
王大娘又是一耳光摑過去,道:&ot;叫你少開口,你為什麼偏偏要多嘴?&ot;這人手捂著臉,道:&ot;我剛才只不過說了一句話呀,我……我怎麼知道……&ot;他忽然從椅子上滑了下去,跪倒在地上。
王大娘冷笑著從椅子後面走出來,日中已露出了一股殺氣。
葛先生忽然道:&ot;留著他,這人以後還有用。&ot;王大娘冷笑著,突然一腳將這人踢得在地上直滾,厲聲道:&ot;不成才的東西,還不快給我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