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在選拔會上昏倒的女孩子。”
“哦,你是說她呀!”屠軍低下頭,畫筆快速地勾勒出明年夏裝的設計圖,顯然不是很在意這個話題,“你不是說我一定得做個決定,她就是我的決定了。”
“我還沒把你的決定向新聞界公佈,你隨時可以改變決定。”符天沼話中有話。
時裝界的中國風流行太久了,該換個新口味了。屠軍思忖著,筆下速度不變,一邊開口道:“晚點再公佈也好,她還沒同意。”
“你跟她說過了?”
“她昨晚在我那裡過夜。”說著,屠軍補上最後兩筆,將完成的草圖放進身旁的檔案櫃裡,開始著手畫另一張設計圖。
苻天沼有些詫異,“這麼快?”那女孩看起來不像是那麼隨便的人。
“我還沒‘上’她。如果這是你想知道的。”屠軍放下畫筆,毫不修飾的說著,粗魯的言詞和臉上稚氣的笑容顯得格格不入。
“那是怎麼一回事?”
“天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屠軍舒服的將雙手枕在腦後,修長的雙腿蹺上桌面,“我在路上撿到她,看地快被凍死了,所以好心救她回去。”
“就這樣?”苻天沼實在不相信他的說法。坐過屠軍開的車的人都知道,在那種速度下,很難注意到路旁有什麼人在,更何況是在晚上,能看到紅綠燈就已經是奇蹟了,由此可知,屠軍和那女孩的“偶遇”絕對不是巧合。
“當然不只是這樣,我還買了一堆皮鞭、蠟燭和鐵煉來凌虐她。”屠軍開玩笑地說,靈動的眼神看來十分孩子氣,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眼中更深層的冰冷。
“軍,別把她捲入你的複製遊戲中,她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別把她捲入我們骯髒、醜陋的世界?”屠軍張狂的大笑,然而笑意未曾到達他眼底。“老天!天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悲天憫人了?她自己都不擔心了,你替她操什麼心?你實在越來越不像以前的你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會這麼囉哩叭唆的。”
“你以前也不會這麼──”
“冷血、沒人性?”屠軍笑著截斷他的話,隨即臉色一凜,“人都是會變的。當年那個連醫藥費都付不出來的窮小子已經不見了,現在的我有錢有權,少了點人性算什麼?人沒有完美的。”
“你變得太多了。”苻天沼站起身,走向門口,“權力讓人腐化,就算你擁有一切又如何?就算你一句話就能主宰一個人的命運又如何?你變得太多了,我想即使芙蓉還活著也認不出現在的你。我回香港了,婚紗秀那天我再過來。”
一提到芙蓉,屠軍的臉色愀然大變,急急想防衛疼痛不已的心。他憤怒地將咖啡杯擲向掩上的門板,昂貴的骨瓷咖啡杯應聲碎裂,卻舒緩不了他心中的苦痛與失去她的空虛。
“該死!”他狂叫,當年的無力感再次席捲而來,無情地將他淹沒。
在他混亂的意識裡,他不再是一揮手就能震撼整個時裝界的“神”,而是十年前那個因為湊不出醫藥費,只能無力看著心愛的女孩死在木板床上的窮小子;他什麼權力也沒有,甚至連養活自己都不容易,唯一的快樂就是親手替心愛的女孩畫出一套套美麗的衣服,並承諾有一天會讓她穿上最美麗的婚紗。然而一切承諾全抵不過那一場寒流,女孩死於持續不退的高燒中,就在那張木板床上,就在他懷裡。
什麼狗屁權力也喚不回他的芙蓉!
屠軍猛然推開桌子,紙張與畫筆在桌子倒下地面時散了一地,造成的轟然巨響引來助理的關心。
“總裁,發生了什麼事?”年輕的助理設計師愕然地望著滿室瘡痍。
“滾出去!”屠軍喝道,不想讓人看見此時的自己竟是如此無助。
無助?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