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現階段的滙豐,實質上就是一個大本營在香江的土財主,國際化擴張雖然屢有嘗試,但卻始終成效不大,在歐洲,甚至老家英國。都不受待見;而在美國收購美國海洋銀行百分之五十一股份後,虧損嚴重,簡直就是打掉牙往肚子裡咽。
滙豐在國際化的道路上之所以屢屢碰壁,很大原因在於,它雖然經營上非常成功,但體制上還停在100多年前的那種英國企業條例的層次上,不符合現代公司的標準,資訊透明度低,甚至連最受關注的資料——內部儲備是多少,外人都不得而知。
另外。滙豐的盈利能力在多大程度上受益於香江準央行地位,也沒法子確切評估。
這個特殊性可不是隨便說著玩的。眾所周知,每個經濟體系在結束白天的運營後,晚上要進行各種結算;香江雖然有三家發鈔行——滙豐、渣打、中銀,但每天結算的時候,資金那可都是流向滙豐賬戶的。
換而言之,人家滙豐那才是閉著眼睛睡覺的時候都在數錢。它和自己控股的恆豐銀行,此前已經佔據了香江銀行零售市場的6成份額。
就是仗著這個壟斷優勢,尋求國際化突破的滙豐銀行,即使在美國海洋銀行身上虧得一把血淚,也能挺住,反正遠在太平洋對岸,香江這邊很難覺察到。
驕傲自大的滙豐想當然地認為,丟掉勤和一系這個香江最大的財團的業務,縱然有些損失,金額也不見得像被拉美主權債務危機拖累的美國海洋銀行那樣慘不忍睹。
但和勤和真的形同陌路之後,滙豐銀行還是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它可以憑藉土財主的家底,不在乎少上幾筆業務,可名譽上的損失,就有點熬不住了。
別看香江銀行倒閉風潮仍然在繼續,但數量仍然很多,而且正是這種危機,讓原本激烈的競爭更上一層樓,搶業務的時候越發地口吐蓮花,“滙豐連首富這樣的優質大客戶,都說踹就踹了,你覺得自己比首富還強,會得到周到的服務?”
當諸如此類的唱衰論調變為了流傳度越來越廣的普遍認知後,滙豐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漏算掉了什麼,於是試圖進行彌補,結果又找不到門路,甚至連滙豐在美國鉅額虧損的訊息,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沸沸揚揚地傳起來了。
本來打算明年功德圓滿地退休的滙豐主席沈弼,因此焦頭爛額。原本,第四代香江滙豐總行大廈的建成,會成為他執掌滙豐期間的一個標誌性輝煌符號,可現在不管怎麼看,都有點諷刺的意味在裡面。
設計上屬於芝加哥學派的第三代香江滙豐總行大廈,樓高70米,共13層,在1935年啟用,是當時遠東規模最大的建築物,並據稱是香江第一座裝有空調的建築物。以至於1942年日軍攻佔香江後,將其用作“政_府”總部。
二戰結束後,隨著經濟高速發展,業務急劇增加,第三代香江滙豐總行大廈非常明顯地不敷應用了,重建勢在必行。
沈弼對此很是上心,將其當成了自己的政績和形象工程來做,專門請了高科技建築師的代表、同時也是英國建築業界聖手的諾曼·福斯特為第四代香江滙豐總行大廈進行設計。這位老兄也是原本時空裡1998年開始啟用的香江國際機場的設計者。
這座1981年7月開始重建,1985年也就是今年5月20日落成的第四代香江滙豐總行大廈,整座建築物高180米,共有46層樓面和4層地庫,使用了30000噸鋼,以及4500噸鋁。而且其在建造時使用的配件,絕大部分都是預造的——結構用鋼件在英國製造;玻璃、鋁製外殼以及地板在美國製造;服務設施元件在日本製造。
所以,第四代香江滙豐總行大廈重建的費用相當驚人,高達52億港元,是現階段全球最昂貴的建築物,以及第一幢耗資10億美元的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