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現的那般想要逃離太子府,反而,她卻是費盡心思的想要留下來。
她對太子府的厭惡不是做假,對他的嫌棄和仇視也不是做假,被她折磨的那般,也還是要留下?這奇怪的舉動和態度,只能說明,她留在他身邊除了那彼岸之魂以外,絕對還另有所圖!
一二再的被一個小女子算計,這讓一向自傲到自負,甚至目空一切的北國太子殿下怒不可遏,氣到頭頂幾乎都快冒出青煙。
卻,又不得不生生的忍了下來!
而不遠處的上官明月看到這一幕,臉色亦是深沉至極,陰冷而嗜殺的眼神,冷冷的落在君驚瀾的身上,修長的指尖凝聚著絲絲縷縷的氣勁,忽明忽暗拂動著他的袍擺不停的舞動。
然而,那氣勁最終還是被男子強行壓了下去。
殿宇之間,三個人各有所思,卻都各自的強忍,洛無憂渾身都僵硬,她轉頭,看向那男子,壓下眸光裡的隱忍和歉意。
蠕了蠕唇艱難的張口:“上官明月,你走吧,我是莫言,是北越太子妃,未來的皇后,有聖詔為證,你要找的人,不是我……”
走啊,上官明月,為什麼還不走?她不想被逼再說出更難聽的話去傷他。
走啊……
上官明月上神直直的看向少女,走?讓他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裡,她要他怎麼能做得到?而明知道此刻若自己再留下只會給君驚瀾更多的機會去傷害她,可是,他的雙腿卻好灌了鉛般無法動彈。
兩人之間只不過十步之遙,彼此對望那十步卻彷彿一條鴻溝,一條天塹般無法跨越,久久的沉凝不語,上官明月只靜靜的看著少女,深遂的眼眸之中似有無形的浪濤在翻卷,讓他情緒莫測難辯。
少女的順從,讓君驚瀾的眼中終於浮上一絲絲的滿意,上官明月的不敢再動和那隱忍的恨意怒火,亦讓他滿意更深了一分。然而,看著兩人彼此對視的眼神,那所有的滿意之色卻又在瞬間褪去。
反而,怒火燒得更加旺盛:“怎麼,上官明月,你還不走嗎?是不是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若是再不走,休怪本殿不客氣。還是你以為有個天下第一公子的稱號,你就真是天下第一,可敵千軍萬馬了?”
君驚瀾怒喝,他突的收回捏在少女胳膊上的手,竟是一個用力捏在了少女受傷的手腕,洛無憂不察之下,差點輕撥出聲,然而她很快回神,那痛呼聲卻是被她咬牙生生的忍了下來。
上官明月看得更是五指纂緊,指甲都已嵌進肉裡掐出一片血痕,十指骨骼亦都被男子捏到寸寸發白,紅唇微掀帶著一股森冷的寒涼:“好,既如此,本郡成全你,成全你的皇-後-夢。”
夢字落,男子轉身,飛出了高高的圍牆,如一道流星消失在夜空之中,一直隱在暗處的幾道身影,也隨之追了上去。
君驚瀾看著殿宇之中滿地的狼藉和血腥,妖冶的臉上面無表情,甚至一句話也未留,一把甩開少女的手,轉身拂袖便離開了藏雪殿,走出殿門,身形一頓,那強行壓抑許久的血氣,終忍不住噴了出來。
“殿下,您沒事吧?奴才扶您前去調息。”王衝臉色微變,上前攙扶卻是被君驚瀾甩開,掏出錦帕擦淨嘴角的血跡,他將錦帕扔給了王衝。
“本殿無事,自行調息便可,不用你幫忙。”君驚瀾聲音裡透著一股冷意,果然還是他輕敵了,本郡?呵,容狄,容狄,終於還是承認了他的身份,那個男人,是他有史以來碰到的最強勁的敵人!
如此甚好,這樣才更加的有趣,若是他的敵人都像君家那些廢物,輕而易舉便被他給打敗剷除,那豈非太沒有沒有意思,也太沒有成就感了?
容狄,本殿與你今夜正式開戰,本殿倒要看看到底我們誰能笑到最後?
王衝站在夜色中看著男子的背影,有些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