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最糟糕的陣地戰。
沒有後勤,沒有預備隊,沒有輪換的陣地戰。
所有人都要死!
洛繼心中寒意大熾,他果斷的做了一個決定。
“三弟,現在想要全部離開已經不現實了,為兄帶著三千子弟在這裡斷後拖延,你帶著剩下的人衝出去。”
洛承聞言當即泣聲道:“兄長不可。
您是太子,家族未來的繼承人,怎麼能死在刀兵之下呢?
還是由我來斷後吧。”
洛承自然知道洛繼的辦法是最好的,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兄長死在這裡。
洛繼沉聲道:“今晚是我預估錯了時間,沒有及時離開,才造成現在的結果。
我心中有愧,便讓我為自己贖罪吧。
不要再多話,立刻就走。”
洛承聞言當即急聲道:“兄長,承這便離去。
但您剛才所說的,承不認可,今晚的罪責無論如何怪不到您的身上。
況且今晚並不是敗,只不過沒有大勝而已。
您要赴死,承不能阻止。
但萬萬不能心中鬱結而亡!”
洛繼用劍身輕輕擊打著洛承的肩膀,示意自己知道了。
洛承抹了一把眼淚,轉頭駕著馬走了,斷後的三千人很好選擇。
敢戰士和銳士們留在昭城之中的時候,就沒有想著能活著離開。
唯一不同的就是如何死亡。
陪著主君赴死,聽起來就很是榮光。
很快最靠近洛繼的眾人就互相呼喝著,開始奔湧向緩緩圍上來的秦軍。
面對著衝鋒而來的騎兵,王翦下令緩緩推進。
保持陣型,然後用弓弩殺傷。
依舊是射馬,只要殺光了馬,跑不起來就好辦了。
騎弓自然不如步弓,更不要說弩。
即便騎兵機動力強,但是面對鋪天蓋地的箭雨,作用並不是很大。
但是謹慎的王翦還是按部就班的緩緩絞殺,真正的頂級統帥,不會總是想著出奇謀。
而是盡力掩藏自己的破綻,攻擊對手的破綻,抓住一閃而逝的機會。
洛繼望著如同鐵桶一般緩緩圍過來的秦人,能夠活動的空間已經越來越小。
他周圍的洛人越來越少。
望著他們滿臉猙獰的屍體,洛繼似乎看到了他們年輕時的義氣風發。
一支箭失射到了他胯下的馬脖子上,一聲悲鳴之後,洛繼順勢落到地上。
叮叮噹噹的聲音擊打在他的盔甲之上,經過苦戰,盔甲早就出現了破損,有絲絲鮮血緩緩流出。
他揮舞著刀劍,再次發起了衝鋒,身側則是敢戰士。
雖然以騎兵震驚天下,但是敢戰士步戰照樣無敵。
以一當十,絕不是虛言。
洛繼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但是他的手臂痠痛的徹底握不住刀劍,身體的盔甲已經徹底崩碎。
抬眼望去,周圍幾乎已經沒有了敢戰士,眾人聚攏在一起。
面對死亡的到來,洛繼笑著問道:“要死了,害怕嗎?”
剩下不多的敢戰士紛紛笑道:“太子,某為恩義而死。
心中只有暢快,哪裡會害怕呢?”
說著眾人紛紛大笑起來,聽的秦人色變。
王翦心中暗歎,洛氏為何不稱王呢?
否則以我的才能,怎麼也能封個侯爵吧?
秦王政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倚重的大將,臨陣之時還在想著這些。
王翦沒有試圖勸降,洛國公室是不可能投降的。
“噗嗤!”
這是利刃透體而出的聲音,洛繼低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