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是活得膩歪了!”
貝勒爺?訴今不及細想,趕緊大聲叫道:“貝勒爺!救命啊!”
那位貝勒爺這時才聽到,走了過來,厲聲道:“怎麼回事!這小子誰啊!”
家僕剛要說話,訴今忙高喊:“你忘了?兩月前你沒錢吃飯,我給你買了豆沙包!我記得你的樣子!”
他一聽這話,喝令兩人鬆了訴今,命他們退下了。訴今這才直了身子,揉了揉肩膀,看向那位貝勒爺。不對啊?雖這位貝勒爺與那少年身量相貌都頗為相似,但是訴今肯定並非同一人,是剛才焦急中認錯了了。這位貝勒爺年紀更輕一些,跟自己差不多,雖與那位少年面貌有七分相似,卻星目璀璨,劍眉薄唇,比那日的溫潤少年多了幾分不羈。
並非那人為何要救我,訴今有些疑惑,貝勒爺卻先開了口,“你叫什麼名字?”
“孟訴今。”訴今還是揉著肩膀,心中暗暗罵著那兩個家僕。
貝勒爺這才笑了,“就是你了,六月間你給買豆沙包的那位正是我堂兄,他不便出行,託我找你送你包子錢,想不到特意找找不到,今日竟然在這裡碰上了。”
訴今這才明白,堂兄弟長得如此相像又都氣質非凡,也真是少見,這位是貝勒爺,那位是?既然是皇親國戚,為何沒錢吃飯?
她將心中的疑問說了,貝勒爺卻沒有回答,引她東走了會兒,再往南走,訴今感覺走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再看附近的景物,卻已不是花園。
進了一間門前用一大塊怪石雕成臺階的書房,房內開闊,左側是四五排整齊擺放滿滿書籍的書架,右側當地放著一張大紫檀癭木面書桌,桌上則有一盆嫩黃的文心蘭和各式筆硯。貝勒爺讓她在西面靠門的一張黃梨木椅上坐下,自己也坐到旁邊,這才說話:“你叫我澂貝勒好了,我堂兄的事情你也不必多問,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無須客氣。”
訴今還是滿腦袋疑問,扶著腦袋想了半晌,才說:“你是恭親王的兒子,對不對?既然我幫的是你堂兄,那你為何要對我好?”
載澄笑了,“他要我照顧一下你,我就必須對你好,沒有為什麼的。”
接著又細細問了她年齡家鄉,為什麼來恭王府,訴今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人物,便一一回答了。早聽說這澂貝勒在八旗子弟中是最為跋扈的一位,訴今倒是沒有覺得,起碼比他那位堂兄少了幾許威嚴。慢慢倒也放鬆開來,站起身走向一排排書架,翻著書看,找到沒有見過的書便轉頭問載澄,載澄也都耐心告訴她,並無不知之處。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她找出一本《義豐文集》問他知否,載澄馬上背了一首《和陶詩》,訴今心中早已暗暗讚歎,本以為他是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兒,想不到竟有如此才華。“借我這本《義豐文集》一讀,好不好?”訴今試探著問。
載澄點頭答應,又道:“戲快開場了,不過你可不能進,我阿瑪跟我可不同,由著一個小丫頭胡來。”
訴今聽了話說是,兩人一同往北走,載澄進了戲樓,她回了廂房,還好老黃他們正一遍遍對著唱詞,無暇理她。開場後,戲班的人也傾巢而動,只她一個獨坐屋裡,腦袋裡想了半天那位少年是誰,但是自己知道的王爺貝勒不多,也想不出是誰。
恭親王一下午興致高昂,一連點了三出,快到*方罷,載澄特意單獨叫了一輛馬車送訴今回家。等她到家時天邊已是綴著點點星辰。
魏叔跟馥硯都習慣了,等著她回來吃飯,見到她一身男裝倒嚇了一跳。訴今只問少爺呢?馥硯回答等不及,他先吃了。訴今吃完飯回到房間,和衣躺著,躺了半晌,坐起身拿起那本《義豐文集》,細細品讀起來。讀了四五頁便讀不下去,想著自己一直瞧不上那些王公貴族,現在卻跟最最尊貴的一個公子哥兒交起了朋友,再一想到他是恭親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