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的身後,大聲附和道:“請陛下下罪己詔,以慰萬民。”
“陛下,放糧賑災吧,接連大雪,長安城街頭都已經出現凍死餓死的平民百姓了,此番地動,房屋垮塌五百有餘,千餘百姓無辜枉死。再這樣下去,長安城怕是要動盪。而且,若是這地動中心並非長安,而在周遭其他幾道,那裡的情況一定更加糟糕,還望陛下提前做好準備。”
秦相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一臉的嚴肅,這地動之事,非同小可,趙義實在是不該再繼續退縮了。
他想著,心中嘆了口氣,當年那個一往無前,果敢決絕的陛下,不知不覺中已經變成一個畏首畏尾,只顧著貪戀權棧的人了。
還有陛下的幾個後嗣,二皇子好大喜功,手段毒辣毫無憐憫之心,三皇子就是個酒囊飯袋,四皇子是女子,五皇子心思深沉但出身實在是太低,無一人能成大器。
他想了想沈澤同他說的話,心中開始猶疑不定起來。
張問天似乎被自己一呼百應的局面嚇了一大跳,退後了幾步,警惕的看著那群附和他的人。
雖然已經刻意的掩蓋了,但他是做什麼的?是御史啊!這些官員的底細,多多少少都比較清晰,一瞧就知道是太原王氏黨羽。這崔皇后剛死,王貴妃和二皇子就按耐不住了麼?
張問天嘲諷的勾了勾嘴角,世家就是如此無恥,只知道爭權奪利。
他能看出來的,趙義不可能看不出來。只見他將手中戴著扳指轉得飛快,眼中閃爍著不明的光,深深地看了二皇子一眼,沉重的說道:“百姓枉死,蒼生哀嚎,是朕之過,朕下罪己詔,將茹素唸佛百日。由皇二子替朕監國,主理賑災之事。著各地災情,立即上報,若有隱瞞不報者,殺無赦。”
他說著,站起身來,一甩袖子準備離去。
二皇子眼中的驚喜那是藏都藏不住!什麼人能替皇上監國,那是太子呀!太子!
果不其然,其他的人都倒了,父皇除了他,還能選誰呢?
他不由得挺直了腰桿,清了清嗓子,正準備回話,就聽到門外急報傳來。
“報!巴蜀地動山崩地裂,泉水倒湧,風月無光,天地變色!當地百姓,十不存一,陛下,巴蜀急報!”
山崩地裂,十不存一?
李子期與沈澤對視一眼,果不其然,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長安城的地動,根本就是受蜀地影響。
張問天一聽,撲倒在地,“陛下,讓臣前去,讓臣前去,以慰鄉民。”
他是巴蜀出身的學子,遇到這等事情,自然是第一個要上的。
趙義皺了皺眉,“你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桶,要你去有何用?冠軍侯在松州立下蓋世奇功,對巴蜀瞭然於心,讓他領黑羽衛去。此事就是如此,不得再議。”
李子期被他氣了個倒仰,一句讓他去賑災,銀在哪?糧在哪?人在哪?藥在哪?
他兩手空空的去賑災嗎?
趙義抬腳要走,張問天卻是一把撲過去抱住他的大腿,“陛下,給銀多少?糧多少?人多少?藥多少?你當李子期的唾沫星子是金子嗎?吐一口,我的鄉親們就有飯吃了?”
……
眾人散朝出了大殿,一個個的都面色陰沉。
張問天走到了李子期身側,像看傻子一樣看他,小聲說道:“陛下要致你於死地,此去前路艱險,你小心一些。他說不得再議你就不議了?你手中若是無糧,去了受災之地,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他們能夠把你生吃了。到時候你在松州積累的一點威望,全都要倒進江裡喂王八了。”
李子期要瞪他,張問天卻是又說道:“師弟,你就放心的去吧,若是你回不來了,我會替你照顧好十八孃的。哼!”
他說著大聲嚷嚷道:“你小子